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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悦儿跪在雪里,沈叙的话让她如坠冰窖!
什么暗卫?
自己这身装扮恐怕早就引起了钟氏的怀疑!若是暗卫将她方才的话传到钟氏耳朵里!
宋悦儿崩溃至极,忍不住捂住脸崩溃大哭!她不敢想!若是此事传到宋珈安耳朵里,尚且有回环的余地,可若是被钟氏知道,谁不知道宋珈安是钟氏的底线?这回她怕是不死也要扒层皮!
沈叙挑挑眉,只冷眼瞧着,眼底尽是戏侃。“现在知道怕了?嗯?”
宋悦儿机关算尽终成空,她仰起头,望向沈叙的眼中再也没了方才的希冀,满是冰冷又带着不解。
“太子殿下既然从始至终都对臣女无意,那当初为何要帮臣女?为何要帮臣女脱离崔家?为何要给臣女希望!”
“帮你?”
沈叙歪着头,漫不经心地擦拭着指尖,闻言忍俊不禁道:“崔家作威作福已久,孤只是除了这奸臣而已,难不成你以为孤是为了你跑一趟?你也配?”
“你口口声声与皎皎从小长到大,却句句都在害她,孤听说你与刘家的好事将近?”
“果然啊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可是我前十四年从未行一件恶事,父亲好色好酒好赌,宋家人德行端正,可那唯一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宋家老七,是我的父亲!从小到大,兄弟姐妹们不愿与我为伍,欺我辱我,连我的父亲,竟然因为崔家愿意多给几箱的聘礼,就恨不得下聘当日就将我押入崔府,生怕崔府反悔!”
宋悦儿的双肩不住颤抖着,绝望充盈了眸子,泪不住的落下来。
“我先前从未想过伤害皎皎,可凭什么,凭什么我连自己的母亲都护不住,连自己的婚事都无法做主!”
宋悦儿跪在地上缩成小小一团,抬手擦拭眼中的泪,衣裳随动作勾勒出若有若无的曲线,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精心安排过的惹人怜爱又诱人欲念。
“这就是你最后的办法?”沈叙蹙眉,只觉得面前的女子无可救药。
“孤日日对着皎皎那张脸,再看你只觉得奇丑无比,你凭什么以为孤会对你另眼相看?”
宋悦儿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纤细的身子在雪中摇摇欲坠,本就没有血色的脸上几近苍白。
“殿下!你误会臣女了,臣女并无别的心思啊!”
宋悦儿见沈叙拆穿自己,不由得心里一凉,可戏台已经搭了,这出戏她必须唱完!今日过后,想必钟氏定是不会放过自己了!如今只有取得沈叙欢心这一个办法!
“你当孤是傻子?”沈叙俯下身,用玉佩挑起宋悦儿的下巴,见宋悦儿眼底尽是渴望与贪念,直接一挥手将她甩到一边,沈叙出身高贵,从小想借着他向上爬的人比比皆是,使得手段更是层出不穷,这宋悦儿还是养在深闺,只有几分小聪明,便想凭这几分小聪明入沈叙的眼?
痴心妄想。
尽管宋悦儿不擅长察言观色也听出沈叙语气中的不悦与冷冽。她不禁咬了咬唇,在她看来,像沈叙这种身居高位的人,定是不喜宋珈安这种眼高于顶,肆意张扬的性子。
她原以为只要自己示弱些,只要自己跪在地上抹两把泪,就算是铁石心肠的男人都会动容些!可为何沈叙不行?难不成宋珈安真就比自己好?真的蒙蔽的沈叙眼中再也容不下旁人?
“太子殿下……”
宋悦儿拽进沈叙的衣袍,刚欲辩驳便被沈叙打断。
“放开,孤嫌脏。”
“今日是钟老夫人寿辰,孤不想毁了她老人家的兴致,让皎皎为难,不然孤早就命人打断你的手脚,将你丢出府去,省得在孤面前碍眼!”
沈叙拂袖而去,只留下宋悦儿一人跪坐在雪地里,面目狰狞,死命拉扯着自己身上不相衬的红衣,仿佛自己就是个笑话!就算扮得再像,那块令她眼前一亮的白玉也不属于她,扮得再像,也不过换来一句“东施效颦”。
正则在亭子在苦苦徘徊,不知自家主子与那什么悦儿有什么好聊的,若是宋大小姐进门,一定要让宋大小姐好生管束!
省得他家主子今天冒出来个悦儿,明天没准就多一个怜儿,真真是不守男德。
“不守什么?”
正则刚将心中所想宣之于口,谁知立马被沈叙听了个正着,他望着自家主子阴涔涔的笑,冷汗直出,干笑两声道:“什么?奴才什么都没说啊。”
“主子,卑职帮打听过了,那宋大小姐如今在钟家正堂,与钟老夫人待在一起,据说小公爷也在里面!小公爷对宋大小姐的不轨之心人尽皆知,主子我们这就去前堂!”
沈叙瞥了眼正则,被他那胆小结巴的模样逗笑,只摇摇头不再与他计较。
“走吧,去前堂。”
宋珈安一刻也不曾离开钟老夫人身边,无他,外祖母将她的手扣得太紧了!她挣脱不开!
在主位旁受各位大臣与诰命夫人的礼,宋珈安真真是如坐针毡。
旁人却不以为意,宋珈安本就是钟老夫人的外孙女,钟家嫡系人丁稀少,这一辈更是只出了钟落斐这一个嫡孙。
钟老夫人没有嫡孙女,宋珈安在旁侍奉也无可厚非,再说了,此刻的宋珈安不仅仅是姜水宋氏的嫡女,更是大景未来的太子妃!日后是要母仪天下的,此刻受了他们的礼又能如何?
“太子殿下到——”
方才还吵闹的前堂顿时鸦雀无声,大家纷纷识趣的向两遍靠去,空出正中间的位置来。
沈叙周身都是上位者的气场,披着的玄云长袍上纹着四足金蟒,尊贵使然,冷冽的眸子扫过全场,众人只觉得膝盖一紧。
“太子殿下安。”
“起身吧。”
沈叙步步朝主座走去,仿佛一直蛰伏的猛兽,步步紧逼,宋珈安不由得想要逃离。
可手还被钟老夫人攥在怀里,宋珈安拽了拽,钟老夫人又往怀里扯了扯,不知是不是宋珈安的错觉,她总觉得外祖母的指尖好似在抖。
好吧不是错觉。
祖孙二人四目相对,钟老夫人抿了抿唇,眼中多了丝不可言说的意味。自己这外孙女婿,好凶啊!
宋珈安见状咧嘴笑了笑,看在沈叙这凶名在外,不但止小儿啼哭,还能震慑外祖母,宋珈安拍上钟老夫人的手,无声安抚道,转头给了沈叙一个警告的眼神。
沈叙也是摸不着头脑,不知自己何处又惹得小姑娘不悦,沈叙不由得在心底叹了口气,攥紧了手中的玉佩,好在,不管错在哪儿,有东西赔罪了。
沈叙的目光从宋珈安身上离开,他郑重朝钟老夫人行了礼:“今日是老夫人寿宴,望老夫人万寿无疆,齐人之福。”
“太子殿下折煞老身了。”钟老夫人起身相迎,沈叙身为大景太子,给她一个臣妇行全礼,已经是给了钟老夫人天大的体面。
在场的都是人精,如今太子给了钟老夫人这么大的殊荣,想必就是陛下的意思,这钟家凭着赫赫战功早就如日中天,如今……在场的大臣目光不由得落在宋珈安身上,方才太子殿下对钟老夫人行的是晚辈礼,意味不言而喻。
“钟老夫人心有大识,厚德凝众,是大景之福。”
沈叙的目光又落回宋珈安身上,一双含情的桃花眼看得人心都要酥了!
宋珈安忙垂下头,她只觉得那双眼睛很是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