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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杳下意识闭嘴咀嚼着,被酸了一下,沈郁白好整以暇地望着她,眨眼时纤长的睫毛扫在她眉骨处,轻轻的,发着痒。
他沉沉吐着气:“你不高兴吗?”
衣摆被掀开,林杳被他的手凉得打了个激灵,用脚踢他,又被他捏住脚踝。
“今天不想——”林杳的声音被他的吻淹没。
沈郁白今天的吻不激烈,却格外缠人,像个粘人的小朋友,刚退开就又穷追不舍,用舌尖小心翼翼地试探,吮得人头皮发麻。
“知道你累了。”他轻轻说,声音只剩下气,“抱你睡一会儿,不是说我身上暖和?”
现在不只是暖和了,是像火一样,通体滚烫。
客厅的灯被拍灭了,窗户的缝隙里,一个人匆匆掩住外套,折身回了旁边的树林里,掏出手机小声打着电话。
第二天是周六,林杳记着跟聂湛的约定,很早就起床洗漱穿衣服。
沈郁白浑身懒骨头,缓了十分钟才从床上坐起来,晨起后的嗓音是哑的:“去哪儿,我送你。”
林杳揣了根录音笔在身上,头都不抬一下:“不用了,我自己坐车去。”
他默了默,长吐一口气,翻身下床:“坐我的车不行?”
林杳刚把外套的袖子套好,闻言又脱下,“那你快点。”
沈郁白开车的时候还在打呵欠,林杳想起他胳膊还受着伤:“你胳膊怎么样了?”
他像是不那么在意的样子,嗓音松散着:“能正常开车,但开赛车的话……估计够呛。”
林杳的手指一蜷,她把沈郁白受伤的事往自己身上揽着,这一秒觉得自己像个撕碎别人梦想的恶人。
“我……抱歉。”她沉沉开口。
沈郁白从车内后视镜里看她一眼,手指搭在方向盘上敲了敲,停在了红灯的十字路口。
“不用感到抱歉。”他侧了侧头,眼睫垂着,“我要是打算继续在这行待下去,就不会回国了,所以本来也不会再打比赛了,没差。”
“那你以后要做什么?”
他沉吟了很久,绿灯亮了以后就踩了油门,半路上才慢慢说:“不知道,可能开个俱乐部当老板,或者建个自己的车队看看吧,没想过。”
车开到了恒昌饭店,林杳拿好东西下车,在大门口看见了聂湛,林杳把录音笔给他,让他揣在身上。
聂湛手里还拎着个箱子,问她:“你待会儿怎么拍?”
林杳:“我会跟工作人员说清楚,到时候装成服务员进去。”
聂湛摁开了录音笔,塞进口袋里,林杳跟他说:“结束以后,我们谈谈,聊你知道的事。”
他抿了抿嘴唇:“没什么好聊的。”
他只是以此作为金友媛那个礼物的回礼。
沈郁白的车窗还没拉上去,他偏了偏头,微微眯住眼,手指不轻不重地敲着,不小心摁到了喇叭,平地惊起一声车笛声。
这个时候林杳已经进去了,掏出警察证以后让饭店的经理借了她一套衣服换,捂上口罩,把头发用夹子抓起来,等着马国庆来。
他倒是挺会摆架子,一个多小时以后错过饭点了才来,直接上了二楼的包厢。
林杳等着后厨备好餐,把手机装在衣服胸口的口袋里,露出摄像头,戴上手套后推着餐车过去。
她敲了敲门,聂湛回了“进。”
林杳把头往下低,没抬眼睛去看桌子上的东西,直到她把餐车里的盘子一个个往上端,看见了聂湛带的盒子里的东西,都是红色的钞票。
林杳直了直身子,让胸口手机的摄像头能拍到桌子上的钱和马国庆的脸。
马国庆抿了口茶,突然笑了两声:“这姑娘灵活啊,知道桌子上的钱是不该看的东西,都不多瞅两眼的,一下子就把头低下去了,哈哈哈哈。”
她不说话,假装干笑了两声,折身回了餐车旁边继续端菜,期间跟聂湛对了个眼神。
马国庆转着手边的茶杯,突然像唠家常一样问聂湛:“你爸前段时间还跟我打电话,说他想回家看看你们,回去了吗?”
林杳注意到聂湛的身体肉眼可见地紧绷起来,脸上的表情却不动,像是麻木了。
“没有。”
马国庆往椅子上靠了靠,啧啧几声:“躲了十二年,也辛苦他了啊,你放心,拿了这些钱,我肯定替他办好事,抓不着他的。”
聂湛突然皱眉。
林杳的手一顿,片刻后佯装无事地把盘子往桌子上搁。
这很不对劲,像是把自己的错处一点都不遮掩地告诉他们,尤其是林杳这个服务员还在场,他怎么可能蠢到大大方方地说出这种话。
林杳心里警铃大作,但还是装了下去,经过马国庆身边的时候,他随手拿起盒子里的钱往林杳手里塞,还笑眯眯的说:“知道什么不该说吧?”
聂湛做着戏:“这位可是局长,你一个小服务员得罪不起的。”
林杳低着眼,把钱捏在手里点了点头。
马国庆开玩笑一样:“正好帮我检查一下,这钱是不是真的。”
他一拍脑袋:“哦呦,忘了,你爸是开赌场的,给我的钱肯定是真的,也没必要哄我。”
林杳越待越觉得奇怪,不想久留,匆匆把菜上完就出了房间,跑到后厨换掉了衣服,检查着手机里的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