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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友媛慢慢喝了口水,还有些没缓过神来,声音低下去,恍惚道:“可能吧,我已经……记不清了。”
聂湛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只是低着头。
林杳听见身后有人在叫她,她扭了头,看见那个报亭的老板还在冲她招手,叫着:“姑娘,你的电话还没挂。”
十一月的风很刺骨,林杳的手冻得快没知觉了,却还是颤了一下。
她走过去,用冷冰冰的手重新拎起听筒,沉沉地说着:“喂。”
对面的话说得很快:“你又遇上事儿了?能解决?别跟我说你又被人找茬了,我真是——”
沈郁白的嗓音慢下来,轻了些,带了股自暴自弃的味道:“服了你了。”
她低头安静地听着,感觉到手指渐渐在回温,空白的思绪也渐渐收拢了,她意识到自己已经读高三了,现在不是五年前,不是那个雨夜,她是来给金友媛过生日的,今天也是沈郁白的生日。
“沈郁白。”林杳轻轻叫他,抬了眼,看见报亭里面挂着的各种杂志,金融杂志上还有沈科的名字,树叶被冷风刮蹭着。
电话对面的少年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听着呢。”
可能是快到冬天了,天气好冷,林杳呼出一口气都能凝成白雾了。
“你一直不挂电话等着我?”
“不然?你说了两个字就没音了,我乱——”他突然掐了话头,噤了声。
林杳慢慢呼出一口气,感觉跟沈郁白说过话以后,神经没那么紧绷了。
她刚从金友媛的事里回过神来,思考了两秒,另起话头:“虽然礼物已经送给你了,但我还没跟你说过生日快乐。”
“你还好吗?打电话就为了说这个?”
“我好得很。”
“生日快乐,沈郁白。”她顿了顿,有些疲惫地闭上眼,“就想说这个。”
电话对面的声音带上电流声:“我不想听这些,林杳。”
“你要是真想让我快乐,你就回家给我过生日,我想要的只有这个。”
第40章 黑月光
她说了“好”, 然后挂了电话。
因为今天晚上的事,大家已经没兴致继续在湖边放烟花了,林杳在公园门口站了一会儿, 盯着门口的石墩子, 又仰头看了眼附近有没有摄像头。
她看见聂湛也从公园里出来,跟金友媛挥着手道别。
林杳看了他一眼,在他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问他:“还挺巧, 你也在这儿。”
聂湛动了动手指,沉静道:“听说今晚公园有艺术团演出,我就来看一眼。”
她的眼神仍旧很复杂,聂湛斟酌了一下,抿了抿唇角, 想着措辞。
“之前你问我为什么刻意接近金友媛, 我当时没有解释, 现在告诉你也无妨了。”
“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的确只是去兼职发传单而已, 后来知道她……和聂清差不多,哥哥还去世了,聂清好歹还有我一直陪着,金友媛的父母也各有工作,不怎么顾得上她,我有点不忍,所以经常找她说话,一来二去就熟了。”
他低了下眼,指尖把眼镜顶起来,“说是刻意接近……确实也算。”
闻言后, 林杳皱眉质问:“那我之前问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那个时候你还不知道聂清的事,我总不能到处宣扬自己妹妹的事吧?”
她沉默了一会儿, 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可在她身后,聂湛摘下眼镜,用力咬了下牙,看向了对面的监控器。
林杳搭了最后一班公交车回去,手上还拎着没放完的烟花棒。
她把脑袋靠在车窗上,这个点的公交车上没什么人,车窗外的灯火很亮,斑驳着落在她侧脸上,她琢磨着,应该让警局查一下今晚公园的监控。
但是首先得让叶傅文从这个案子里滚蛋,像他这样的人也别妄想能升官。
林杳闭了眼又睁开,重重喘了口气。
她揣着那袋烟花棒回到沈家的时候,房子里已经黑了,她没带手机,上楼回房间以后才看了一眼,已经是十一点半了,还有半个小时,沈郁白的生日就过了。
林杳给隔壁那人发了消息:“去阳台上?”
十一月底,天气已经很凉,尤其是晚上,会刮大风,咚咚咚地敲着玻璃窗,阳台上的风声也扰人,好像一出去就要被吹跑。
她等了一会儿,对面没有回应,林杳猜想着沈郁白会不会已经睡了,可是这人才跟她说让她回来给他过生日的,按理说现在应该还没睡着。
书桌上还搁着一把没放完的烟花,林杳静静地看着,正打算把东西收进抽屉的时候,听见隔壁打开了阳台的门,手机屏幕亮起,弹进来一条消息:
white:【出来了。】
于是烟花又被她拿了出来,沈郁白披了个外套,站在外面,看了眼时间,低声说:“还有三分钟,我的生日就过了。”
林杳:“应该够。”
她其实觉得放烟花这种事情有点无聊,早年还是小孩的时候很爱玩儿,阿婆过年的时候会给她买好多,后来就不怎么点这玩意儿了,拿着个烟火棒绕啊绕的,有这时间不如写几道题。
但是拿都拿回来了,不玩也是浪费。
她就拿了一根出来,把剩下的连袋子一起丢给了沈郁白,他撑开看了一眼,眉梢挑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