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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慈悲为怀【2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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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不是一回事,p-21!我知道,可是……”我注视着瑟瑟发抖的狂暴……迷失……我想大喊,感觉自己才是要发疯的那一个,“拜托相信我吧,求你了。”我趴在晨辉身上有气无力地恳求道。

他默默地看着我。低声回答道:“你救不了所有马的……”我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

“是啊,可是放弃的话,我又该怎么面对自己呢?”

“黑杰克,你希望我怎么办?”我望着p-21感激地笑了……希望我脸上的表情是微笑。

“麻烦你去通知牧师一声。”我做不到,让我亲口陈述狂暴是谋杀犯的事实还不如让我去死。p-21僵硬地点了点头,然后往教堂的方向一瘸一拐地走去。

“你应该允许他活埋我好了。”狂暴小声地说。

“够了!”我吼了她一句,然后缓慢地吸了一口气。“别说了,不管你是谁还是什么东西,狂暴,刚才你说的话和做的事我都记住了。我不知道你疯没疯,但别再叫我们杀你了,你死了索恩也不会活过来。”我望着灰暗的天空,无奈地长叹,紧接着肚子里传来翻江倒海的感觉,我剧烈地咳嗽起来,吐出一口粘稠的液体,但愿那坨不是血。

然后我好奇地望着狂暴。“那么……你为什么变小了?”她回给我的目光冷峻,几乎能冻住闪闪可乐。“好吧……看来你也不知道。那你这状态会持续多长时间?”

她耸了耸肩。“差不多几天?说真的,我上一次被分解掉还是五年前。”

行吧。“小辉……送她回繁星之家好吗?”

“黑杰克,你也一起去吧。”我朝晨辉露出最温柔的微笑。然后她叹了口气。晨辉当然更担忧我了。她看了我一会儿,然后转身跟狂暴说:“走吧,小家伙。”

狂暴眨了眨眼,皱着眉头说:“我可至少比你大五十多岁。”

晨辉笑了。“我忍不住。你看上去……好可爱!”

“可爱个屁!我是喙城最厉害的收割者。我还是疯狂的不死杀戮机器!”狂暴气得跺了跺小蹄子。“我才不可爱……”她回过头,忧伤地望着索恩的尸体。“一点都不可爱。”

我开始刨土,可是被雨水浸湿的烂泥重新滑回了坑里。与其说我在挖坑,倒不如说是在往外舀水。每一次呼吸都使我的肺刺痛难忍。咳嗽不停,蹄子胡乱地捣来捣去。我拼尽全力却一无所获……必须做到更好。我必须坚强,善良,还要察觉细微……可我失败了,我只是一个刨土的废物。

“给我你的麻袋。”我哑着嗓子低声说道。

“走吧,咱们先去避雨。”瑟卡西边说边扶着我起身。

“没听见么——”我张了张嘴,然后叹了口气。她当然听不见了。因为她从未住在舒适的避难厩里,正相反,她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矿坑,由于长期艰苦的工作致聋,自己的族人几乎劳作至死,然后在她眼前被枪兵一个接一个地射杀。我深吸一口气,注视着她的眼睛。“我需要你的麻袋,而且我需要你给我讲一个故事。”

瑟卡西瞪大了眼。我望着她身后索恩的尸体,她立刻用牙咬住了麻袋底部,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地倒在了大桥上。奇形怪状的药草,石头,还有几个瓶子。她似乎在翻找着什么。“我们的守护神想听什么故事呢?”她熟练地叼起一个玻璃瓶,用鼻子接住,递到我面前。我咳嗽着接过瓶子。希望里面是止咳药水。

“给我讲一个有趣的故事。”我微笑着回答道。“但我最想听一匹无法死亡的小马的故事。”

瑟卡西眨着眼睛,然后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啊……好的。我刚好知道一个类似的故事。很好笑的故事。是关于猎户座的。从前,猎户座是一匹斑马,和你我都一样。”她停住了,笑着说。“诶……大概和你不太一样。他跟随自己的部族在草原上游荡,猎户座不是最棒的猎手,也不是最勇敢的,更不是最能干的。说实话,他是最弱小的,最懦弱,最无能的斑马。是的,他根本活不长,但即便如此,猎户座渴望异性,渴望族群的尊敬。他想要成为族群里最高大威猛的斑马。”

我听着瑟卡西的故事,往索恩僵直的尸体挪去。我尽可能轻柔地把她装进麻袋。索恩无神的眼睛张着,不望着任何物体。她不知道自己出了什么事。我伸蹄闭上了她的眼睛。心中虔诚地祈祷。祈祷她最后的记忆不是狂暴的背叛。“对不起。”我伏在她耳边颤抖着低语道。瑟卡西停止了讲述,在雨中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所以,年轻小马与年轻斑马的习惯大相径庭。猎户座做了一个愚蠢的决定。一天夜里,他呼唤着星星,祈求星星使自己变得强壮,勇敢,所向无敌。星星们听到了他的愿望,赐予了猎户座前所未有的禁忌知识。他将自己的魂魄送进一块石头里,然后把石头放进了自己的胸膛。”

我坐起身,盯着瑟卡西同时用魔法扎紧了袋口。“他的魂魄?”这个故事和我刚才见证的一切难道是巧合吗?不会吧?

瑟卡西点了点头。“是的,世间万物皆有魂魄。你们称其为灵魂,魂魄能反映出个体最真实的一面。”

有意思……我回忆起了某场无聊的可爱标记演讲。“这怎么就让他……所向无敌了呢?”

“魂魄蕴含力量。我们的魂魄是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是我们存在于世界之中的根本所在。当我们离开这个世界,魂魄会留存到永远。但如果我们刻意地伤害魂魄,将其保存于肉体之外的容器里的话,那个容器将会获得魂魄坚忍不拔的特性。”

“如果那个容器被摧毁呢?”

瑟卡西耸了耸肩。“谁又能说清楚呢?这是黑暗的话题,我只负责讲幽默和快乐的故事。等到肉体消亡,魂魄可能会永远被困在容器内部,但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它会与其他魂魄重聚。我希望如此。”

“那猎户座后来怎么样了?”

“啊,可怜而无知的猎户座拥有了石之心后,他发现自己成为了草原上最强大的生物。他的魂魄被保存在坚不可摧的心脏当中,他变得无所畏惧,没有什么能阻挡住他的双蹄和利矛。但猎户座的族人们质疑他是如何从不堪一击变得英勇无畏的。结果猎户座很生气,他已经如此强大,竟然还有马胆敢质疑!他怒不可遏,屠光了部族里的男女老少。最终他孤单一马。”

“多年以来,猎户座漂泊四方。他背叛了自己的族人,斑马们见到他皆望风而逃。因为杀戮族人的血液染红了他身上的条纹。就算猎户座想寻死,也没有任何一只怪物能杀掉他。凶猛的野兽吞不下那颗石之心,尖锐的长矛也刺不穿那颗石之心。他朝星星们大喊,乞求它们收回力量。但星星们不会反悔。所以到最后,猎户座猛地跃上天,成为星星中的一员,他总在追杀最残暴的怪物,只希望自己能被它们杀掉。”

瑟卡西讲完了故事,我把蹄子放在麻袋上问道。“斑马怎么会……将自己的灵魂放进石头?为什么啊,这就如同……如同抹去自己的可爱标记一样。”

“或者说擦去自己的图腾。”瑟卡西补充道,她看着我咳嗽不停,剧烈抖动的身体。“类似的故事还有很多,都是无知的斑马祈求力量,或是知识,永生。为了达成目的,他们不惜切碎自己的魂魄,置于魔法烈焰之上,或者拿魂魄与不可名状的恐怖生物交易。或者这种只是简单地置换魂魄容器。获得的力量,知识,生命……与付出的代价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但总有不顾警告的愚蠢斑马。”

“是来自星星的警告,还是不要靠近星星的警告?”我把麻袋扛到肩上问道。太轻了,也太沉了……太年轻了……索恩本来有好好生活的机会,她本该和小蝶诊所里的孩子们一样拥有幸福的权利。

“都没错。”瑟卡西用一根绳子尽量把自己的家当捆到一起。“我知道,在你们小马的眼里,闪闪发光的星星是夜空的美丽点缀,但漂亮的外表不意味着无害。星星是强大的,超自然的,而且捉摸不透。任何胆敢向它们呼唤的愚蠢小马或斑马终将害人害己。”

“所以说斑马们相信星星是邪恶的喽?”我回忆起了玛丽记忆球里的那一张张照片。

“有些斑马是这么想的,但我说邪恶了吗?不,星星们危险,凶险,捉摸不透。但它们并不期望我们的灭亡,否则,我们早就不复存在了。”她悲伤地笑了。“想指控某样东西是邪恶的太简单了,想寻求星星们的帮助是愚行。但星星们并不残忍恶毒。”瑟卡西瞟了一眼狂暴,然后望着天空说:“有些故事中的星星给急需帮助的斑马指了一条明路。有些故事中的星星给我们灵感与启迪。只看我们提出的要求是什么了。令我们痛苦的是,你们的梦魇之月也发现了这一点。”

“梦魇之月?”我边走边问她。同时感激岔开的话题使我暂时忘记了几分钟以前发生的惨剧。“她和星星有什么关系?”

“你以为她如此强大的力量源于何处呢?”她注视着我问道。“星星的本质并不邪恶。多么清晰易见的事实啊!然而总有愚蠢的小马犯同一个错误。正是他们使斑马们最深邃的恐惧成为现实。留下的苦痛代代相传。不是星星使你们的公主变成怪物。真正的怪物早在向星星许愿前就出现了”

“可是……可是梦魇之月和露娜公主是两匹完全不同的马啊。”我抗议道。我曾亲眼见过的那位可爱,智慧的露娜公主不可能是怪物。

“你能给我讲讲她变成梦魇之月的故事吗?整个转变过程?”瑟卡西问我。我像傻瓜一样张了张嘴,我记得她被放逐到月亮的传说,可是……

“我也不清楚……”

“我们也一样。但大多数斑马们相信她恳求过星神,星神也回应了她。虽然她被自己的姐姐和子民们轻易原谅,但一旦触碰过星辰,你就再也不是原来的你了。”

“看起来挺严重的。”我轻轻地说。“那如果我触碰星辰了呢?”

瑟卡西忍不住大笑起来。“哦,亲爱的守护者啊,那样的话困扰我的许多问题就有答案了。”虽然她笑个不停,可我却听出了其中的一丝不安。

我最终挖了一个蹄子深的土坑,每次咽口水喉咙都传来阵阵刺痛,眼睛像是被火烧过,但我还想再多挖一点泥土出来。

“我觉得吧……”庄家从路边枯黄的草丛中浮现出来,雨声嘶嘶不断。“现在的场景会不会有些象征意义?”

“去你的象征意义。”我挖出满满两蹄子泥水,嘀咕着说。烂泥糊住了我的前蹄。“必须由我来做。”因为我辜负了索恩……责任全在我。

庄家懒洋洋的靠在木墓碑上,扑克牌在他蹄子间传来传去。眼睛湿漉漉的。他盯着我说:“黑杰克,你只不过是一匹小马罢了,这没什么好丢脸的。”

“可我想做到更好……”我喘着气说。

“那好吧,也许该叫血色给你的身体融合进一点沙狗,或者换几个机械义肢。要不往心脏里加一道法术好让你长生不死?”他每说一条建议就展示一张扑克牌。上面印着戈尔贡,天王,还有冷酷的喜欢嘲讽的狂暴。“会不会让你感觉好点?”

“滚蛋。”我支撑不住,趴在了冰冷潮湿的泥地上。

“想要变好的话,光靠骂街可不够。黑杰克,如果你不肯利用自己的优势……那就再找点新玩意儿吧,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我有什么优势的?”我哑着嗓子低声道。血液已经从麻袋里渗了出来。我的嗓子彻底哑了,再也说不出话。

“黑杰克,你这个笨蛋……”

我与瑟卡西肩并肩回到教堂镇。她的眼神略带担忧,却微笑着望着我说:“我去看看玛吉娜,我怕她……我就去看一眼。”虽然瑟卡西尽量注视着我,但她忍不住往我肩上的麻袋瞥了几眼。

“去吧,至少我们中的一匹马得知道躲雨。”我咳嗽着回答,感觉又冷又累。我想柳叶刀和骨锯的日常感受一定也是这样了。成为母亲会是什么样的体验呢?这个想法吓到了我。我连自己和朋友们都照顾不了,牵挂自己的孩子该有多担忧呢?失去自己的孩子该有多悲伤呢?

我缓缓走过邮局,碰见牧师安静地踏入雨中。雨水落在他的肩膀上,仿佛一道微光笼罩了他的轮廓。我们的目光交汇,各自都沉默不语。我的眼里带着愧疚,他的眼里带着责备。牧师警告过我,我依然失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他经过我身边时,轻轻碰了一下身体代表告别。然后径自往大教堂的方向走去。

邮局的门打开了,三只幼驹争先恐后地跑了出来。是麦德丽,爱德吉奥和艾雷格。索纳塔跟在她们身后。她和索恩年纪相仿,本来能成为索恩的朋友。艾雷格护着他的宝贝——一瓶闪闪可乐辐射版。艾德吉奥死死抱着他的后腿,麦德丽趴在他的肩膀上。她亮起角,想要把瓶口从艾雷格的嘴边掰开。“还给我!这是我的……”她生气地喊道,小蹄子不住地捶着艾雷格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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