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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喷泉的中央,一只天马的青铜像巍然而立。她的一只蹄子环绕在身边独角兽幼驹的肩头,另一只则抚摸着一匹幼小陆马的鬃毛。一只优雅的鸟儿立在天马肩头,而她的蹄边一只小兔子抱着双臂,满脸怒色。雕像的底座上刻着一行字:“我们必须做得更好(we must do better)”。我注视着雕像,天马的笑容甜美温柔,但在我心中所想的是她会如何为周围的衰败之像而黯然落泪。
“她是谁”我向晨辉问道,语调很轻。莫名的敬意掺杂着伤感充斥于心间。
“小蝶。她是六大部长之一,也是云宝黛西的好友。是她创立了和平部(ministry of peace),并在战争期间竭力帮助小马们。”晨辉沉思片刻。“随着战火蔓延,她也被卷入其中。有些小马宣称她暗中资敌,不顾指令为斑马提供医疗救助。在最后的时刻……我……课堂上说的是,小蝶被自己心中的愧疚压垮,独自进入了废土并在那里去世了。她无法接受自己辜负了小马国的事实。”
我的目光长久地流连于饱经风霜的铜像。“如果她最终失败了,那绝不会是因为她没有尝试过。”我轻轻地说道,一行马向楼梯上走去。晨辉则颇有兴趣地打量起剩下的电梯。“有什么不对劲吗?”
“我觉得这个电梯还能工作,只需要一些闪闪电池(spark battery)和废金属。”天马边说边撬开电梯平台上一个仪表盘。看来p-21不用拖着伤腿一路爬上去了。我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储备,点了点头,将可能有用的东西飘了过去。几分钟后,黄铜做的电梯再次发出了轻柔的嗡嗡声,我也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那是什么?”我们三个走上平台。这声音虽不是音乐,但听起来……很像。
“鸟鸣。”晨辉短地回答道。我们缓缓地向上升起,突然间我感觉到一阵不适,于是紧紧闭上眼睛。我还是不能适应太大的开阔空间,更别提这电梯的管道是玻璃做的。我把霰弹枪的弹鼓装填好,检查了一下身上护甲的各处伤痕。
电梯来到了第十五层,我一跃而出,大口喘息着,努力平复肚子里的不适感。当我的心跳逐渐恢复正常后,我回头看了看仍在电梯上的p-21和晨辉,两匹小马似乎呆立在了原地。“怎么了?”我问道,但他们只是看着我……不。不是我。我缓缓把头转回去,对面的墙壁上,用斑驳的墨色涂料写下了一个词“来玩玩(play)”。
真不赖……
蹄下的每一步,我都用上了十二分的警惕。虽说没有打开sats模式,每分钟仍感觉有一个小时那么漫长。通常情况下此时此刻我早就因为无聊而干出各种蠢事了。我们紧紧靠拢在一起,我在前,p-21在中间,晨辉殿后。每走一步都能看见同样的涂鸦,有的字体端正,有的则狂野潦草。灯光忽明忽暗,不过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照明。我不习惯的是耳边萦绕着的轻柔音乐,就好像附近藏着一个隐形的音乐盒,发条又转得特别慢。
“闭上眼,静悄悄,让浓浓睡意将你抱……(hush now, quiet now, it’s time to lay your sleepy head…)”歌声在走廊里萦绕。我和p-21慢慢转过头去,盯着晨辉,一言不发。天马很快住嘴了。
“抱歉,”她小声道。我现在没多少心情欣赏儿时的摇篮曲。
在走廊中央的天花板上倒吊着不少布娃娃,一只兔子布偶躺在病床上,盖着被子……不,不是盖着。
被捆着。走廊里有两打左右的床单,上面用同样的涂料画着各种图像,有的像是房屋和火柴棍般的身形,另一些床单上的小马画的更模糊,还有……火焰。还有一些图像则是小马们战斗或是被截肢的样子,看的我极为不安。
床单顶上有什么东西在动。我把它们猛地扯下来,看到的只是空荡荡的一片。
“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喃喃地自言自语。突然间我觉得小马乔的后厨房是那么美好。“我宁愿面对尸体……或者有谁像我开火……不管是什么都比这些黑油漆画的鬼图画来得好。”我回头看了一眼,两只小马都盯着我。“怎么了?”
“她不知道?”晨辉轻声问p-21。
“那可不。”p-21望了望身后。
“知道什么?”
晨辉吞咽下口水。“那不是油漆,黑杰克。”她指了指墙上黑红色的字迹。
我闭上眼睛。真希望她不是那个意思。“好吧,当然喽。”我转身,对着空旷的大厅喊道:“好吧!你们这些变态的混球,赶紧滚出来让我在你们的脑壳上开几个枪眼!”
‘嗒,嗒,嗒’轻轻的弹跳声回荡在走廊间,一个亮红色的皮球向我们蹦了过来。不……不是个球,它的形状太不规整了。那东西滚到我蹄边停下,地板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痕迹。我盯着地上的那个头颅,它脸上的表情痛苦而扭曲。
黑暗中传来一只幼驹咯咯的笑声。
“真可爱。”我喃喃说道。这个脑袋还很新鲜。
“该死,该死,该死。”p-21一遍一遍地骂道,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脑袋。
“冷静点,”我小声道,努力保持冷静。“只不过是个脑袋罢了。”墙边一个齐膝高的小门打开了,一只迷你机械马走了出来,用蹄子上旋转的抹布清理起地上的血迹。它完全无视了那个破烂不堪的头颅。这玩意儿的程序有点毛病。机械马清理完毕后,便回到了原先的小门里。
“维修机器人。”晨辉轻声地说道。我们经过一间间空荡荡的病房,耳边仍回响着音乐盒那轻柔舒缓的曲调。来到护士中心,这里彻底收拾过,所有杂物都被清走了……除了诡异的工艺品和破碎的尸块。见过了那么多的废墟,这反常的整洁几乎和耳边的音乐一样扰的马心神不定。
我试了试哔哔小马上的广播频道,但能接受到的唯一一个频道播放的是同样的诡异乐曲。我们幸运地发现了一个还能工作的终端机。“终于有点成果了,也许能找到些什么。”p-21松了口气地说道,他开始集中精力对付电脑。我小心地打开生物监测视觉私下搜索,但视野一直在闪烁不定,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干扰了系统。但那个脑袋绝不是凭空冒出来的。陆马努力了几分钟,我们也听了好几遍诡异的音乐。终于p-21输入了密码,终端机发出滴的一声。我越过他的肩头看去,看到屏幕变成空白,不禁皱起眉头。
>捉迷藏(peek-a-boo,捉迷藏中找到对方时说的话)。我看见你了。
刺穿耳膜的尖叫从终端机传出,听起来像是一只雌马的痛苦惨叫。“杀了我吧!”那声音一遍遍地哭嚎着。我咬住p-21的鬃毛把他从终端前拖开,一发橙色爆裂弹结果了终端。周围重回寂静,耳边唯余音乐盒的曲调缭绕。
“那他妈是什么玩意儿?”p-21低声耳语道,他的眼睛扫视着空旷的大厅。
“现在想拿把枪了吗?”我轻声问道。
“我只会乱打一通。”他回答。考虑到他之前给出的理应是‘会向我开枪’,这多少算个进步。我决定继续探索。‘来玩玩’,墙上血红色的短语在四处可见。我的生物监测视觉上不断闪烁着红黄亮色的光,最终我把它关了,免得犯恶心。
一扇木门上被刻下几句童谣:“噢啦噢啦牛跑啦(llie ollie oxen free,童谣)”。我轻轻地推开它,一具木乃伊化的干尸从后面的壁橱里滚了出来。她身穿一套护士服。壁橱上刻下了几个字。‘我不想再玩了。’
晨辉的呼吸变的急促起来,p-21将天马搂住以防她跌倒,一边轻声地安慰她。她曾被困在狭小的空间里,几乎脱水致死,想必这一幕一定让天马回忆起了那噩梦般的经历。我仔细地检查着尸体。她的皮肤干枯到一触即碎,我不得不在施法上多加小心。尸体的id卡上写着‘护士长柔心(chief nurse tenderheart)’。徽章的底部有一行条纹闪烁着法术的光芒。“这是什么?”
晨辉不肯转过头来,于是我把卡片飘到她面前。“这是用来打开一些特别的门锁的,这些门一般没有钥匙孔,必须要魔法验证才能打开。”希望这张卡片能帮我们找到那些治疗药水的样品。”
上面一层的情况没有好多少;事实上,比之前那层还要糟糕。储藏室被劫掠一空,被晨辉称为血柜的储藏处也空无一物。用光的颜料罐从地上堆到天花板。我们找到了一具尸体,多半属于那些学院派小马……他的皮被剥了下来,全身扎满了空注射器。一旁的字迹写到:‘针管先生是你的朋友(mr needle is your friend)’。
我一定要向某匹小马介绍介绍霰弹枪女士。
大厅里有一个铁盒子,立方体的每个面上都画上了不少粉红色的心形。不知怎么的,我对这个方块有种奇妙的好感。箱子边上有一个把手,我看了一眼两匹小马,接着小心地用法术拉动把手。“环绕桑树团团转,猴子追着鼬鼠窜……”晨辉轻声哼唱道。我没去费心阻止她。我仿佛感觉到要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但自己却完全无力阻止。猛地一拉,铁箱子顶部砰地一声开了,一只小马飞了出来。不……是半只小马。它同样被剥去了皮肤,下半身被一个大弹簧取而代之,只剩骨架的翅膀折叠在身体后面。
“天马?”晨辉惊恐地说。
接着,盒子突然发出一阵音乐。尸体的两只前腿被弹簧突然弹飞,掉下来三个铁苹果。我几乎未假思索,本能地用法术将它们扔的远远的,同时我们三个飞扑躲到桌子下面。过了很久,预想中的爆炸仍未传来。我慢慢抬起头来,谨慎地漂起最近的一个榴弹。苹果的底部开了个洞。
真他妈变态——等等……“快跑!”我一把抓住晨辉,同时用法术拽起p-21,三匹小马没命地向大厅那一头逃窜。几秒钟后,藏在盒子里的炸弹爆炸了。我们一个飞扑躲过了冲击波。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p-21喃喃说道,一脸的震惊,鼻孔中流出血来。
“比起光是吓吓我们,在吓完后趁我们放松时炸死我们显然更符合这类变态的心意。”
“不知道哪件事让我更担心:是有小马病态至此,还是你竟然能预料这点。”p-21又恢复了他平常那幅雕像似的表情。
我小心地走回盒子那边。不知道还有没有第二个炸弹,那样我们就死定了……但不管是谁干出的这些事,显然还不想让我们这么轻易地死掉。我找到了天马破碎的躯体。“他也是英克雷吗?”
晨辉看了一眼,接着颤抖几下移开了视线。“我……”她微微蹙眉,走近了点。“我想是吧。他的尸体风干的比较厉害……也许已经死了一个月左右?可按理来说我们不允许来小蝶医疗中心这里的。”
上头倒是没让你们不许去土匪窝。“那么说这家伙不是志愿军的喽?”
“不,他一定是卫兵部队的。”她小声道。真是意外……
我目视前方,眼神凝重。“不管这里有什么,最好值得我们来这么一趟。我很想让这背后的家伙尝尝枪子儿。”
继续向前的结果是出现了更多的尸体。四具骷髅在一个石化了的蛋糕边开着茶会,它们的蹄子被钉在桌上,派对帽则钉在他们的脑袋顶;一具穿着芭蕾舞裙的尸体被钉死在唱片机顶上。我已经快要对层出不穷的恐怖麻木了。诡异的缓调音乐一直不停地播放着,让我几乎听不到视野之外东西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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