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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七百零贰窍
次日正午，京都长乐门，提前回到明镜司禀报的于子期陪同在千户张贤的身侧，望眼欲穿的盯着官道尽头。
张贤作为卫语冰手下的三个千户之一，他只知道卫语冰有重要的事情外出，却不知道，竟然是为了此事。
毕竟断案一事，明镜司谁人不知，萧判最擅长，而卫判嘛，杀人平乱是一把好手至于断案，只能说是正常水准。
直到今日清晨，于子期回到明镜司。他奉命前来接应才知道，竟然是永安县的县令被杀一案破了，而前去办理此案的正是卫语冰。
“我说于子期，你们此次陪同卫判断案，可真是绝了啊！短短五日，竟然就将此案查的水落石出，还将犯人一举成擒，卫判当真是断案入神啊！”
千户张贤赞叹道。
“千户大人，此案个中蹊跷，现在我不便与你细说，但是说实话，卫判在此案中虽然至关重要，但是却不是最重要的人。”
“哦？卫判不是最重要的人？”张贤惊讶，心道：“难道还有其他判官参与此案，莫非是千面判官，千面鬼吕颂，他可是行踪一直是个谜啊？”
“来了来了！”于子期却未再接话，而是顶着官道上出现的一行人，策马而去。
京都内城
一行人穿过喧闹的大街，引起了街上的百姓一阵哗然。
“这不是明镜司的队伍吗？”
“这是，这是押送一尊佛像！？”
“呵呵，明镜司现在也信佛了，倒真算是今年咱们京都的奇闻。”
“你看，那佛像右臂竟然金光灿灿，这难道是一尊金佛？”
……
在一片喧闹声中，卫语冰带着顾南星一行人回到了明镜司。
“你跟我来。”卫语冰侧脸对顾南星吩咐道，然后转身向着明镜司中的一座高楼而去。
顾南星闻言跟上，看着那座高楼上的牌匾，上书四个大字月明风清。
一直上到第七层，两人站在一处雅室门口，卫语冰轻叩房门，恭敬道：“义父，我回来了。”
“嗯，进来说吧。”男子儒雅声音响起。
两人进入雅室，只见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凭栏而立。
“如何？”随着一声问话，男子缓缓转身。
身形儒雅，面色红润，眼神中不着悲喜，鬓角处有几丝白发，宛如一个儒生一般。
“这就是阎渟啊，大明明镜司的第一人，炎武帝的宠臣。”顾南星看着眼前的人，心中又暗暗吐槽了一句：
“咦，有胡子，按正常来讲，他这个位置不都是宦官吗。”
卫语冰将案件的始末一一道来。
“也就是说，李德仁被杀案的凶手，找到李德仁留下的线索，分析出王百户一行人遇害，最终推断出幕后之人的，都是咱们这位丢失案卷的执金卫？！”
阎渟微笑着饮了一口茶，饶有兴趣的看着卫语冰。
“呃，确实如此……”
卫语冰脸颊上有些讪讪，毕竟她也没想到，在此案中自己一开始最看不上的，那个小小的执金卫，还是有罪在身的人，竟然凭借着自身的能力，将此案查了个水落石出。
“顾南星，你可有要补充的案情。”阎渟看向一直恭敬站在一旁的顾南星，温声问道。
“回禀阎公，此案本就是因为属下被偷袭丢失案卷，才导致如此一波三折，后面这些也不过是属下应尽的职责，也为了能够戴罪立功。
而且卫判才是此案中最大的功臣，若无卫判在，属下就算是推断出犯人是谁，属下也估计会步王百户的后尘。”顾南星稍作斟酌，恭敬答道。
随即心中喃喃道：
“在上级与上级的上级面前，当然要先为上级邀功了，职场规矩嘛，我懂。
况且人家两人还是父女关系，等等，义父！干爹啊……我会不会发现什么哗点了！别想了，别想了，会死的！”
“呵呵，你小子可比你父亲滑头的多啊，今年才十八岁吧，老成的很啊。”阎渟没有掩饰欣赏之色，微笑着继续问道：
“此案你当居首功，丢失案卷的罪责自然抵过了，语冰向来很少夸赞别人，今天却对你赞誉有加，说说吧，想要点什么奖励？”
顾南星闻言略作思忖，提升实力是他现在最迫切需求的。然后恭敬道：
“属下几日前晋升了洞明境，却不知下一品级如何晋升，请阎公指点。”
“哦？洞明境了，那你开了多少窍穴？”
“回禀阎公，属下机缘巧合，在卫判的指点与护法下，侥幸开窍七百零贰。”顾南星躬身道。
砰的一声，顾南星只感觉自己身体如遭重锤，一股灵力撞向了他的身体，短暂的一怔后，却发现这股灵力并无恶意，而他的全身窍穴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瞬间张开，疯狂的汲取这这股纯正的灵力。
顾南星在抬头，就迎上了阎渟一双凌厉如鹰隼的目光正，眼神灼灼的盯着他，而一侧的卫语冰，此刻神情难掩惊讶，也是凝眸注视着他。
“什么情况，我回答的有问题？”顾南星心中惊疑不定，但是身体此时不自觉的汲取着外部的灵力，让他也无暇他顾。
几十息后，这股灵力才基本被他吸收，只有很少一部分散溢到天地之间。
“你当日为何不和我说？”卫语冰神采奕奕的看向顾南星。
“呃，当日案情重要，没来得及与卫判多说。”顾南星尴尬一笑，心道：
“你当日问我，我还来不及多说，不就让你打断了……”
“嗯，所说不假。”
阎渟沉声开口，而后继续说道：
“即日起，顾南星从执金卫，升为小旗官。语冰，你带他去藏书阁，挑一本适合他晋升瑶光境的功法吧。”
卫语冰领命，带着顾南星离开月明风清楼，向着明镜司的另一处楼阁而去。
“阎公，此子日后成就不可限量。”雅室之中，一个难以分辨男女与年龄的声音缓缓响起。
“吕颂，将他的情况在仔细调查一番，汇报与我。”阎渟面色严峻，沉声道。
“阎公您是担心他有问题？”那个神秘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充满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