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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战疆觉得自己快要溺毙在这沉闷的空气中时，莫祈年终于来了。
“你可来了！”战疆兴奋地从沙发上跳起。
莫祈年扫了眼安静坐在沙发一侧的苏简言，说：“你回去吧。”
战疆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我明天准备休整一天，你有事没事都别找我了。还有……”
他凑到莫祈年耳边，低声说：“你老婆好像是准备翻旧账。兄弟啊，你自求多福吧。”
房门再次关上。
苏简言倚在沙发里，看着男人，“忙完了？”
“还没，最近的几个案子都有些棘手。”
莫祈年将战疆刚刚喝过的水杯推到一边，将手里的提袋放在桌上，随意地问：“方便问一下，苏小姐的睡眠障碍是如何而来的吗？”
“不方便。但是，我也可以同莫先生说。”
她顿了顿，嫣红的唇角懒洋洋地扬起，“不过作为交换，莫先生也需要分享一点你的秘密。”
莫祈年眼皮掀起，看向笑意盈盈的苏简言。
恰有一阵晚风从窗户的缝隙中吹了进来，吹动了淡色的窗帘，和女人鬓角的碎发。
不等他回答，苏简言就自顾自地叙述了起来。
“我曾经有一个圆满幸福的家庭，我的爸爸是个生意人，但是他在家里从不喝酒。他很忙，却是再晚也会回家。街坊邻居都说，我妈妈有福气，加了个会疼人又顾家的男人。”
“可是有一天，爸爸突然性情大变。他成日待在家里不断地酗酒，还开始打我的妈妈。”
“后来，精神崩溃的妈妈为了救我，杀死了爸爸。当时，我七岁。”
莫祈年心头一震。
他惊讶于苏简言可以这样风轻云淡地掀开自己的伤疤。他更疑惑于苏简言会愿意与他这个外人分享自己的过去。
认识莫祈年的人都说，他不仅洞察力敏锐、判断力惊人，还聪明得令人发指。
但是，现在的莫祈年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对面的女人为何会轻易对他卸下心防。
苏简言还在继续：“后来，我常常做噩梦。有时，闭上眼睛会看到爸爸打妈妈，有时会看到爸爸后脑勺插着剪刀的模样。”
莫祈年缓缓开口：“你需要看医生，心理医生。”
“我看过很多次，而且我已经好多了。”
她理了理鬓角的碎发，说：“我的秘密讲完了，现在轮到莫先生你了。”
“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莫先生的感情史。”
剑眉微挑。
“作为你人前的老婆，我对你的过去知之甚少。别人问起来，很容易暴露的。”
“不会有人问的。”
眸光暗了几分，“可是我本人也想知道。”
莫祈年浓密的睫毛动了动，意有所指地问：“苏小姐确定？”
就好像若是苏简言点头了，他们之间有什么东西会发生微妙的变化一般。
苏简言垂眸认真地想了想后，点头。“确定。”
“我只交往过一个女朋友，是我大学的学妹。我们在一起四年，直到我研究生毕业，才分开。”
“她提的分手？”
“嗯。”
“原因呢？”
“她说她感受不到爱。”
“那你爱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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