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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 229(二更+40w营养液加更) 刑……【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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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儒揉了揉自己有好一阵子没用的脑袋。

“是法令。”乔亭听李儒嘀咕着这话,便回道。

“对,法令,这可是个需要斟酌尺度的东西。”李儒一边想着,自己果然是应该趁着往益州一行好好复健一下,一边又觉得,乔琰的胆子大这种情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居然敢这么快就想从法令条例调整,往修正汉律上发展。

要知道,像是田畴在与刘虞配合屯田的时候所提出的法令,其实也只是对幽州地盘上的盗窃惩处、婚姻嫁娶、财物分配、互市贸易等细则,提出适配于幽州的修正。

乔琰提出的却显然不是。

但李儒也不得不承认,在乔琰手握刘虞这个挡箭牌的时候,这种举动还真不能说全然不妥。

长安朝廷初立,凉州和关中又是相对法令废弛之处,需要尽快建立秩序听起来也是顺理成章。

刘虞的贤名,又让有些听起来容易为人所诟病的倡议,有了个居中缓解的余地。

在元月初七的五日一大朝上,乔琰提出了两条堪称惊人的奏表。

其一,将《汉律》之中的《刑名》提到律法篇章的第一篇。

其二,以劳役刑为主体设置五刑。

按照乔琰的说法就是,在大汉的桓灵二帝当政期间,屡次出现大赦天下之事,也有对各类罪行的赎死之法。

每年以金赎死、以缣赎死者不计其数。

可实际上,这种宽容对待刑徒的方法,并不能真正改变这些人的做派,也丝毫没有让犯罪违例之事有所减少。甚至还有人专门赶在平均一年就有一次的大赦之前犯案。

要不是因为黄巾之乱中的俘虏被充作戍边,度辽将军营与护乌桓校尉营中可能都没有几个刑徒。

这种宽宥的法令制度,做出改变的时间宜早不宜迟。

写下了《四民月令》的崔寔,在他的另一本更出名的著作《政论》中提到:夫兵革国之大事,宜特留意,重其法罚,敢有巧诈辄行之辈,罪勿以赦赎除,则吏敬其职,工慎其业。1

这句话也成为了乔琰用来引用的说辞。

故而在她上表之中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大赦,权时之宜,非常典也。”2

大赦是权宜之计,赎死也同样是权宜之计。

天子刚登基的大赦天下也就罢了,但在随后的数年中她并不建议再出现此事。

虽不能叫做严刑峻法,但越是动乱之年也越需要框定规矩。

将《刑名》一则提前,并对刑罚做出对应的标准划定,正是乔琰赶在农耕忙碌之前提出的诉求。

刘虞的贤德之名,必定会让相应的律法推行,只要没有超过一个度,就要相对来说容易得多。

起码要比乔琰自己提出此法的推行容易。

至于度是什么?

在乔琰给刘虞的奏表中写道,文景时期所提出的废除肉刑,当年如此,今时也如此,此为绝不能倒退回去的东西,肉刑的耻辱性特质,实为旧日陋习。

那何为这新明确的五刑?

便是将罪行按照轻重,划分为笞、杖、徒、流、死五条。3

之所以取五这个数目,乃是因为昔年汉章帝在位时期,班固在《白虎通》中写道,刑法以五为数,正对应了五行,虽然在汉律中没有明确的五刑之名,但现在可以有了。

不过在对罪行的具体框定中,可以应对当今时局情况,进行适当的调整,不必过分从严。4

至于在细则上的划定,可以令专擅此道的贤才进行制定。

这封奏表详细到了明确的五刑划分也就算了,连实行此事的人才都已在其中做出了推荐。

这让接到这封奏表的刘虞很难不怀疑,乔琰是不是还只是在并州做州牧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这件事了。

不过这个时候问这种问题显然没什么意义。

刘虞听着乔琰已说到了推荐执行此细则框定的人。

崔寔的侄子崔钧。

陈纪的儿子陈群。

荀爽的侄子荀悦。

前两人都已身在长安,唯独第三者尚在隐居状态。

但她与荀攸和荀彧都打听过此人,此二人都对他推崇备至,且提到他对刑法与时弊都自有一套自己的见解,这样的人正适合参与到此事之中。

乔琰又道:“不行大赦,严禁赎死赎罪,并非要以峻法治世。若能让三州之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便无所谓大赦之说。民若能安泰度日,吃饱穿暖,何必冒死触犯刑律。”

“故而法令细则推陈出新的同时,关中的民生治理也需跟上脚步。距离春耕尚有三月,正是分发良种,教导耕作,发展民生之时。两项并进,就并非仓促决断的取祸之道。”

这项农耕推进的任务,执行者依然是程昱、国渊和田畴。

程昱可能都没想到,在他还没能将乔琰推上她所希冀达到的那个位置之前,他就已经先位列九卿了。

但这也确实不是想不到的情况。在这负责长安农事的三人中,属程昱在处理政务上的经验最多,也属他的年龄最长。

刘虞也显然有些避嫌的想法,故而在幽州时候就跟随于他的从事,只有鲜于辅一人身居九卿高位。

而田畴则在程昱麾下担任着“籍田”的属官官职。

“君侯这一次谏言过于冒险了。”在程昱与乔琰行于长安城郊巡视田地的时候,程昱忍不住点评道。

“仲德先生这话说得有些不对,”乔琰揣着袖笼,颇有几分重任暂时解决后的轻快,“若不先用一件石破天惊之事来铺垫,何以能让人觉得另外一件事与我无关呢?”

她朝着程昱投来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程昱听得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她所指的当然是益州的情况。

李儒是个聪明人,他虽自己说什么有阵子没好好动用头脑了,但在出发之前给乔琰留下的还是一个肯定的答复。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带着乔亭一起去益州,当什么实战教学的案例。

这样一来,益州那边的情况跟她这位让出大将军位置的骠骑将军有什么关系?

何况她还在忙于律法和农耕之事呢。

乔琰又道:“再者说来——先决之事固然危险,却迟早会变成他人眼中的高瞻远瞩。”

在只有三州之地的时候就成型的规矩,势必随着地盘的扩张而入侵,直到适配进更广的疆域内。

当年的首功制度不也是如此吗?

程昱恍然一笑,明白确实是自己想多了。

乔琰虽要争夺的是大司马的位置,但她的眼光从来没有停在眼前的天子登基上,而是早已在将刘虞和那些跳入囊中的贤才妥善收好后,将目光重新放回到五湖四海之地去了。

“说来还有一件事,”乔琰复又开口,“请仲德先生举荐仲饶为大司农直属五官之中的都内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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