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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叮铃铃——
周生骑着自行车挤进赶着上班的工人大潮中。
工人们听到自行车铃声纷纷退让。
“这车可真帅！”
“车稀罕，人长的也稀罕！”
“你们不认得？这是咱们新上任的保卫科大队长！”
“这么说我想起来了，李想被厂里开除了，前两天还广播来着。”
“刚当上大队长就买自行车了，也不知道票是哪来的。”
“别瞎说话，待会保卫科的人听见了可不得了！”
“……”
随着的一声刹车，身后的议论也淹没在了早八的人潮中。
周生刚到保卫科还没等进门就被陈科长叫到了科长办公室。
陈科长特地给周生倒了一杯茶。
满面笑意地道：“周生啊，你这小伙子还真有办法。”
周生有些懵，抬头望他。
“陈科长，您别卖关子了，找我啥事您就说吧。”
“昨天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原本我以为李想走了之后，他留下的那些发顽主肯定会不服。没想到你赤手空拳的直接给搞定了。看到你这么有能力，我真的很欣慰。你知道的，我快退休了……”
“退休还能返聘呢！”
周生打哈哈道：“您这身体，我看还能还能干个好几年呢。保卫科没您可不行。”
陈科长摇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不。人老了就要知道给后面的人让路。我找你来也是想跟你谈谈。这次大队长的事情，我看到了你的能力。我想培养你为我的接班人。”
周生听到这话，沉思了片刻。
当保卫科科长确实不错。
眼看着就要到了混乱时期了。
工厂的保卫科的权利到时候会无限膨胀。
可是社会的主流和风向会变，他如果真的做了保卫科的科长，必定要做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
周生想到这有些犹豫。
他想了一下措辞婉拒道：“陈科长，感谢您的抬爱。但是我现在当个小小的干事，当个小小的大队长就已经很知足了。您呀，还是想想怎么继续为厂里发光发热吧！”
陈科长没有想过周生会拒绝。
不过他这两句话说的怪漂亮的。
他非但没有反驳，反而对周生更加认可了。
年轻人的想法，他不懂。
不过他想，自己迟早要退出去，他不想自己付出了几十年青春的保卫科扔给能力差，人品差的人搞的乌烟瘴气。
他虽没有坚持，但还是拍了拍周生的肩膀说道：“我老了。以后轧钢厂，保卫科乃至整个华夏都是你们的年轻人的世界。知道吗？”
周生笑笑没有回答。
结束谈话之后，他径直回了保卫科。
一推门，乌烟瘴气的场景差点没给周生气一跟头。
李想留下来的风气不好改变，这帮人在保卫科继续抽烟打牌。
声音震耳欲聋的，吵的整个走廊都听见了。
他们打的忘我都没有看见周生进来。
“三个2！”
“王炸！”
小王扔了一个“炸弹”之后得意的看着牌友们。
他甚至激动的站起来，指着牌桌喊道：“要不要？要不要？要的上吗……”
砰的一声！
牌桌摔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全都愣在了原地。
“周……周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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