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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玉如捋开婆婆的手,没有把话说绝,只道:“看情况再说吧。”
她进了病房,一眼看到裴麟伸长脖子忐忑地往外看。
两人目光相触时,她看到他明显松了一口气。
刚刚陈玉如三人出去,裴麟已经从进来换点滴瓶子的护士口中得知团子的情况。
他知道孩子是陈玉如的逆鳞,不能触。这回他父母明知故犯,过份了。
刚刚他坐立不安,真怕陈玉如会跟老两口撕破脸闹起来。现在看到陈玉如进来,虽然她的脸色不太好,但情绪还算稳定,他狠狠松了一口气。
陈玉如让老两口先回去休息,他们留下来陪孩子。
裴麟感激地说:“老婆,谢谢你。”
陈玉如斜睨他一眼:“怎么?怕我们撕打起来,你不知道该帮谁吗?”
裴麟尴尬地笑笑,这一点他刚才还真想过。
陈玉如沉默。
只要她还想跟这个男人过,她就不可能跟公婆撕破脸或者上手撕逼,那样裴麟不管帮理还是帮亲都为难。
如果现在是裴麟跟她的父母闹,她也不知道该帮谁。她自己不愿意面临的困境,也不想让枕边人去经历。
最重要的是,刚才婆婆发红的眼圈和脸上的悔恨让她有些动容。
公婆那个年代资讯不发达,他们大概连过敏是什么都不清楚,更不了解过敏的危害性,很难引起重视。
要是搁在从前,就算陈玉如没有跟公婆吵起来,肯定也有很多怨气,少不得要在裴麟面前发泄一顿。但现在她看到自己妈在嫂子面前的卑微,她有些难过,也不想再去为难公婆。
老两口虽然好心办坏事,但出发点是好的,大家都是想让孩子更好。
当儿媳的人总觉得婆婆也生过孩子,吃过苦,为什么不能理解她、帮她?
可是没有几个儿媳能体会得到婆婆的不容易。
婆婆带大自己的孩子,又被迫带孙子孙女,把儿媳那一份初为人母的苦也一并承担了。确实是孩子带得好没功劳,带不好落埋怨。
陈玉如看着婆婆那个小心翼翼的样子,就不由自主想到自己的母亲,想到许许多多带孙子的婆婆,她怨不起来。
带孩子这事本该是找自己老公一起出力的,而不是把枪口对准婆婆妈妈,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团子不舒服,脾气很大,黏着妈妈不肯放,裴麟想去上厕所都不行。
他只能一手拎孩子,一手提挂着点滴瓶的铁杆子进厕所,脱裤子都不方便。
出来时,他问陈玉如,团子以前不舒服时是不是也这样?
陈玉如嗯了一声,说这孩子黏人,就算在家时她上厕所,他也要跟着。
那时团子不会爬,她就把他放进浴盆里。后来他会爬了,她在方便,他就在地上爬来爬去,看她上厕所。
把他关在厕所外是不可能的,他会疯狂尖叫、拍打玻璃门。
裴麟想象一下陈玉如坐在马桶上,团子趴在地上看她的场景,想笑又笑不出来。
那些不容易在陈玉如嘴里说出来,只是无关要紧的小事,现在甚至还能当笑话说给他听。可对他来说却是他错过孩子头一年的成长,他在父亲角色上扎扎实实失职的表现。
裴麟越想越觉得自己挺不是人的,陈玉如解决了他的后顾之忧,他为她做过什么呢?
除了给她一个孩子让她受累,给她一对公婆让她受气,他好像没有为她做过什么,人和钱都不到位。
裴麟抱住陈玉如,道:“玉如,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
陈玉如没有说什么,但也没有再推开他。
团子脑门上扎点滴针头不好扎,护士给他扎在脚背上。他老大不高兴,总是伸手去拽点滴管子,想将针头扯掉。
陈玉如不得不抓住他的手,他挣扎得更厉害,声嘶力竭地哭。
裴麟让陈玉如松手,他小心摁着针头,随后拉团子的手过来,示意他随便拽点滴管子。
团子扯了一把,疼得脸色陡变,咧开嘴嗷嗷哭起来。
裴麟又拉他的手来扯管子,他又疼得皱眉,继续哭。
如此反复几次,裴麟再拉他去碰管子,他死活不肯碰,拼命缩手,知道疼了。
随后他在床上爬来爬去玩玩具时,甚至还无师自通学会拖着一条腿,撅着屁股前行,小心地不碰到针头。
陈玉如看得想笑,果然是狠心的爸爸才能收拾这个熊孩子。
父亲这个角色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是非常重要的,因为母亲精细,父亲不拘小节。
母爱如水,教会孩子柔软和包容。父爱如山,教会孩子勇敢和豁达,两者缺一不可。
如果孩子缺少爸爸的教养,大概也是有遗憾的吧?
此时的润阳集团里,唐安正站在裴麟的办公室里。他征得裴麟的同意,进来找一份急用的资料。
最近他严格限制江佳欣跟裴麟接触,江佳欣恨得牙痒痒的。
现在江佳欣看到唐安进去,以为裴麟也在,赶紧也尾随进去,唐安总不能当着裴麟的面撵她。
她在外面敲了敲门,直接推门进去,一眼看到唐安正拿着裴麟的杯子在细细察看,指尖还在杯壁上摩挲。
而且办公室里就唐安一个人,裴麟不在,江佳欣有些失望。
唐安看到江佳欣时也有些意外,脸上还闪过一丝慌张。
江佳欣走过来站在办公桌前翻了一下,有些不满地说:“这些文件都还没有签字啊。”
唐安难得对她和颜悦色,道:“裴总忙,不急的话再等等。”
江佳欣嘟囔道:“你没发现自从那个女人来了后,裴总的工作效率被拉低很多吗?以前裴总看资料都是当场给我们答复和签名确认,现在总是拖拖拉拉。”
“而且裴总工作也没有以前那么积极了,会议能不参加就不参加,应酬更是全推了,这个女人把男人管得死紧,真让人窒息!”
唐安倏然侧头看她,眼神锐利,厉声喝道:“领导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质疑了?吃饱了撑的?”
江佳欣被他的突然发作吓了一跳,又气得面红耳赤:“我说他一句也不行?难道我说错了?”
她看到唐安随手把裴麟的杯子放回桌面,连带搁在一旁的杯盖也整齐码好。
她突然想到刚才自己刚推门进来时,唐安盯着杯子,那一瞬间他眼里似乎闪过一丝笑意。
江佳欣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唐安不会是对裴麟有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