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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生无可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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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夜色让人觉得孤单,还是这会儿的氛围太好,让他很有倾诉欲。

他伸手去拉陈玉如的手,十指相扣,随后说了自己眼里看到的父母的婚姻。

裴麟还记得自己小时候,母亲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家庭里,每天把他和父亲照顾得无微不至,家里收拾得窗明几净,但是父亲并没有对母亲多好,反而很冷淡。

有时两人吵得厉害,父亲就会抓狂地吼:“你能不能找点事情做?你去上班,去打牌,随便你干点什么都行,别总盯着我,我求你了!”

以前裴麟不懂,觉得是父亲忘恩负义、不识好歹。

后来他渐渐长大便想明白了,两个没有共同语言的人在一起生活是很痛苦的。

一个人不停向前,另一个人原地踏步甚至倒退,渐渐就会无话可说。

尤其是那些年周云芳当了家庭主妇,没有自己的社交圈子,没有其他消遣,她眼里只盯着家里两个男人。

老裴下班晚一点她就疑神疑鬼,时常因为老裴跟女同事、女邻居说几句话就大吵大闹,弄得家庭气氛紧张又压抑。

每次争吵,周云芳就会用一副受害者的姿态控诉老裴,洋洋洒洒列举自己为这个家付出多少,是他没良心!

老裴在那样的负罪感里逐渐沉默,直到提出离婚。

不少男人在生活好过后就提离婚,这一点对那些为家庭付出很多的女人来说很不公平,但这就是自然界的发展规律。

弱者的谴责太卑微,能有多少杀伤力?

尤其是一个放弃自我、失去方向的弱者,更容易让人看低看轻。

如果一个男人长期安于现状,没有自己的消遣和圈子,把所有注意力盯住女人,用不了多久女人也会嫌弃他。

周云芳以为老裴在外面有人了,她带着儿子去公司里大闹一场。

这一场闹腾不但搅黄了当年最重要的一张订单,还让公司里的人吃瓜看戏,认定老裴私生活不检点,被老婆闹上门来捉奸。

老裴这人强势又爱面子,周云芳这么一闹,简直是把他的脸皮撕下来扔在地上踩。

那阵子公司里的女职员看到老裴就怕,生怕跟他接触就会被周云芳当成小三盯上。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喜欢女人像藤蔓一样死死缠住自己,吸取自己养分的同时,还要进行精神勒索。

老裴对周云芳很失望,他很决绝,非离婚不可。

周云芳不答应,老裴就直接搬出去住,用尽一切办法逼她离。

最终两人还是没有离成,还过了这么多年。

裴麟极少在别人面前评论自己父母的婚姻,他一直觉得婚姻经营不好,两个人都有责任。

但无论如何,父母都为了他付出很多,都为了他放弃这辈子另外寻找幸福的机会。他疼惜他们的付出,也很感激,却不想当他们婚姻里的审判官。

父母养他、爱护他,他孝顺他们,就够了。

至于父母在男女关系方面是对是错,轮不到他来评判裁决。

裴麟不想延续父母的婚姻悲剧,所以他一心努力想挽回陈玉如。

他也不想让陈玉如像自己的母亲那样在婚姻里迷失了自我,所以他要督促她、帮助她回到过去那种闲适从容的状态。

无论男人女人,站成一棵树的姿态,永远向上,才能让人高看一眼。

陈玉如听了裴麟的述说后久久沉默,她没想到从裴麟的眼里看公婆的婚姻,竟然是另一番景象。

每个人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讲述自己眼里看到的故事,就演变成罗生门。

听完故事,堵在陈玉如心里的话也不必再问,因为她明白了裴麟不需要安慰,他比谁都看得透,比谁都清醒。

心里的石头放下,她很快就呼呼睡去。

倒是裴麟被小腹的酸胀感刺激得难以入眠,脑子昏昏沉沉,偏偏就是睡不着。

直到天边翻出鱼肚白时,他才眯过去。

次日醒来,裴麟觉得头晕,好像熬了几夜没睡觉一样难受。

他洗漱时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眼圈发青,脸色憔悴,头发蓬松,就像被人整夜蹂躏过。

更难熬的是身体的不适,要说多痛倒不至于,但就是小腹部酸胀,浑身乏力,站一会儿就难受。

陈玉如扒在浴室门口,手里拎着一件夜安裤,道:“你昨夜睡觉不老实,乱翻,床单又脏了。我的身体一般在经期第二天流量最大,我建议你还是用这个,以免侧漏或者躺着崩了。”

裴麟很暴躁,有气发不出。

他关上浴室的门,忍着心理不适把自己收拾干净。

套上那件夜安裤时,他感受到生活满满的恶意。

到了公司,两人轮流带孩子,投入忙碌的工作中。

先前陈玉如觉得自己完全没有接触过经商,肯定很难,但在裴麟手把手的带教下,好像也没有她想象中那么难。

该注意的地方他都做了标注,有难题他来想办法解决,至少目前打消了她心底对接触他工作的惧意。

就在这时裴麟的手机突然发出轻微的滴滴声,他伸手拿起手机,点开一个页面,赫然看到屏幕上出现一个人影。

保姆出现在三楼客厅,进门时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门口处的监控。

她不知道门口的监控是明面上的设备,电视柜和天花板一角还安装了两枚隐秘摄像头,从不同角度将整个客厅及阳台的一切动静收录在摄像头里。

裴麟已经悄悄请人在家里装了不少这样的摄像头,确保每一个角落都纳入监控范围。

只要有移动物体进入监控覆盖范围内,设备就会给链接的手机发出示警信号。

裴麟看到保姆上三楼根本不是搞卫生,她拿着一块抹布东张西望,不知道在找什么。

她又走到书房门口,似乎想旋开门锁,但没有成功。

她转了一圈,四处张望,这才不甘心地下楼,去狗舍附近打电话。

裴麟的神色冷了下来,没想到内鬼竟然是保姆。

他的指节在桌面轻轻敲击,表情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