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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县县衙内完整记录了大周立国以来的所有案卷，根据本宫这些年了解到的，你娘的死或者说是消失，或许与十六年前的京城保卫战有关。”
闻言，柳扶风有些懵。
什么京城保卫战，在他的记忆里，听都没听过。
犹豫片刻，柳扶风神情恍惚道：“十六年前，京城保卫战？”
柳贵妃面带遗憾地点了点头。
“你娘出身道门，这你应该知道，十六年前那场战斗来的太突然，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姐姐当时正是突破上三境的关键时期，却也是距离京城最近的可以支援的人。
也是在那天之后，姐姐消失了，没有见到尸首。”
说罢，柳贵妃观察着柳扶风的神色，这番话，她憋在心里这么多年，总觉得该给他一个交代。
那场战斗牵扯到的太多太多，即使是梁王也显得很乏力。
她入宫以来，追根溯源，从未放弃过寻找线索，弄清楚当年的真相。
但她人在深宫，纵使深受隆兴帝宠爱，但也无济于事。
此事是连隆兴帝都闭口不谈的事情。
柳扶风听完后，默默点了点头，神情淡漠，仿佛没有听到这件事一般。
他需要时间冷静一下。
报仇的种子早已在内心生根发芽，恨只恨自己成长的太慢太慢，如今不过才八品境。
即使知晓真相又如何，当见到当年那些仇敌，自己有勇气有把握报仇吗？
但如今既然知晓事情的源头，那么就没有不去追查仇敌的道理。
柳扶风微笑着说道：“娘娘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剩下的，交给我吧。”
说这话的时候，柳贵妃睫毛微微颤动，眼里蓄满了泪水。
送走柳贵妃之后，柳扶风在院子里踱步，想起很小很小的时候，娘亲牵着他在田边散步。
那样的日子无忧无虑，没有任何多余的考虑，有的只是幼童与母亲之间的温馨。
寒风吹过，秋葵远远看着柳扶风，不知道世子与贵妃娘娘聊了些什么，但她能够看出来，世子现在心里很难过。
他的表情写满了无奈。
秋葵抿了抿红唇，回到房间，取出大氅，走过去给柳扶风披在肩上。
秋葵内心纠结了一阵子，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很多事情憋在心里，时间久了很不好，奴婢愿意当世子的倾诉对象。”
柳扶风轻轻笑了笑，问道：“你听说过我娘亲吗。”
语气很平淡，似乎没有刻意想要得到答案一般。
秋葵略显遗憾地摇了摇头。
她如今不过十六七岁，当时还未出生。
再加上那场京城保卫战之后，十六年来，这件事情仿佛根本不存在一般，从未有人提及。
人们只知道，十六年前那一天，京城被搅得天翻地覆，那一天之后，各方势力的强者几乎陨落大半。
秋葵轻声道：“人们常说，做自己想做的，不要去理会别人，活出自己才最重要。
奴婢不知道世子在为什么忧伤，肯定是令世子难以忘怀的事情。
在奴婢眼中，世子将来一定会是这世间最顶峰的那一小撮人之一。”
柳扶风笑了笑，跟梁王府的那些丫鬟比起来，秋葵简直好上千倍万倍。
具体哪里好，他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身边有这样一个人，感到很宽慰。
柳扶风收起杂念，挥了挥手，咧嘴笑道：“走，随本世子走一趟西山县衙！”
看着世子一扫阴霾，秋葵脸上不自觉展露笑意。
世子本就应当这般意气风发才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