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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难以释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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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乾苕一边难以启齿的叹息,一边连连摇头带着苦涩的笑,望一眼司马昭君。他这一望不要紧,倒是把司马昭君给震住了。为了打消因为苻乾苕看自己露出外边的大肚皮,司马昭君双手抓住左右两边衣角,将其掖在自己肚皮上,露出一副不在意的表情,微笑着说道:“邻居,成为上门女婿,应该两全其美才是啊!”

尽管她假装什么都不在乎样子,还是因为苻乾苕的眼睛,停留在自己肚脐眼的那一刻,吓得司马昭君急忙将自己露在外边部分,用衣衫盖住。怎奈,过去是买不到孕妇专门穿的衣服。挺着的大肚皮,从肚脐眼往下,几乎都露在外边。

上,够不着衣衫;下,够不着裤腰。她顾前不顾后的一番骚操作,使得苻乾苕格外尴尬。有意躲避,直接和司马昭君身体接触的目光。谁知道,一个不小心,将目光移至司马昭君身上,躲避不及,纯属自然。

原本,为自己不小心的眼神偷看而自质,看到司马昭君慌张躲避他的动作,苻乾苕更是无地自容。“谁说不是呢,所有人都看好这门亲事。可事实是,我们兄弟五人,分别住到他们家。看似幸福从天而降,其实,不过是以另外一种身份,继续干着我们以前干的活而已。唯一不同的区别就是:回到家,银子不是像以往那样,交给爹娘,而是交给各自的夫人。”

苻乾苕说得有些牵强和感伤,司马昭君侧不明白,男当外,女当内。男人赚钱女人花,天经地义。为何苻乾苕要为此斤斤计较?在外有个赚钱手,家里有个聚财斗。指的不就是女人当家做主,夫唱妇随吗?

你兄弟几个,自己无力娶上媳妇,人家员外好心好意凑合。取长补短,延续香火,有什么不对吗?

既然,是一家人,生活起居,生儿育女在员外家里,当然要将自己收入上交夫人了。作为上门女婿,你难道不应该这么做吗?大不了,让夫人给你们家二位老人留点剩余。又不是相隔千江百里,邻里之间,茶余饭后,提腿就到。

司马昭君实在想不明白,男人投江的理由是什么。便随口问道:“怪不得你说,不是为了孩子的姓氏起争执而寻短见。”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司马昭君总是和自己不在一个频道的讲话,给苻乾苕的感觉即是和自己具有互怼性质。使得惊魂未定的苻乾苕情绪低落,自然而然产生几分不想和司马昭君聊下去的念头。

怎奈,荒岛孤独无援。除了自己眼前看到的大肚子女人以外,再也找不到其他人等。不得不将就着回答说:“也不是说,将挣得工钱上交,就是我投江自杀的理由。我们兄弟五人,和员外五姑娘分别成家,所有人都看好。可真的到了他们家生活几年,你便会发现,老员外要我兄弟五人进入他们家做上门入赘,不是人们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苻乾苕吞吞吐吐,既想说,但也带几分不情愿。司马昭君情绪被点燃,她毫不掩饰的紧跟着怼一句:“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美好,难道,他把五个姑娘一下子嫁出去,不是诚心诚意,是另有图谋?你说,世上有比你老丈人再笨的父亲吗!”

她停顿一下,看一眼苻乾苕,有点不可思议。见苻乾苕双眉舒展,即使脸上难掩自然流露出的疲惫,也不足为奇。“唉,算你猜对了,老丈人还真的不是诚心诚意嫁姑娘给我兄弟五人。用他们家五姑娘拴住我们家兄弟五人,掠为他们家劳动力,才是真正目的。为什么我要这么说,还不是因为等我兄弟五人去了他们家,老员外将佣人、长工全部辞退。所有他们家农活,家务活,都是我兄弟五人独包。除此之外,我五兄弟还得出去做手艺活赚钱。”

“啊!”这回轮到司马昭君摇头叹息了:“哇塞,怎么会这样?难道,那老员外早有预谋?他根本不是想你兄弟在他们家过上好日子。而是看上你兄弟五人,能为他赚取银子的手艺活,再加上你兄弟五人,力大无穷。等于是白捡了五个青壮劳动力,是这么回事吗?”

男人点点头:“嗯,正是。为他们家卖苦力倒算不了什么,毕竟在我们兄弟五人看来,大家生活在一起,即是一个大家庭。问题是,我们兄弟五个拼死拼活的干,他们家姑娘,逛戏院,抽大烟,吃喝嫖赌抽成性。种田,从来不见姐妹五个,有半只脚印沾在田埂上。哪里像老员外刚开始和我爹娘承诺那样,去他们家只是和他女儿传宗接代。真的到了他们家,我兄弟五人,如同牲口。”

“啊,如同牲口?兄弟有些言重了吧,莫非你们兄弟五人有什么不良嗜好,引起老员外的反感?如果什么也没做错,他们家这样对待你们,那日子可就难过了!单纯为这一点,也不至于你一个大男人,想到去死吧?”司马昭君认为,作为男人,为了家庭和孩子,多吃点苦,算不了什么。

只要和她们家姑娘有了孩子,再怎么狠毒,也会看在孩子情分上,稍有收敛。毕竟,孩子是他们家姑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姑娘,又是爹娘割不断的牵挂。都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再看不习惯的上门女婿,都会因为有了孩子,关系会逐步变得缓和,趋向和谐。

作为大家闺秀,司马昭君涉世未深。但在家庭成员的人际关系上,她态度是多愁善感。情绪变化上,也是神秘莫测!

苻乾苕点点头,表示认同司马昭君想法:“呵呵,不瞒你说,我们兄弟五个早有一走了之的打算。只是老员外有契约在先,我们兄弟五人,名义上是招婿入赘。实质上,终身为佣。白纸黑字,上面还有我兄弟五人罗记,包括爹娘罗记。所以”

司马昭君终于明白了:“啊!原来老员外是以上门女婿为名,实质上和你们兄弟五人在契约上签下卖身契。啊哟,这个老员外真是可恶至极!”

苻乾苕双手一摊:“唉,何止可恶,简直就是害人不浅。老员外,老奸巨猾,欺负我苻家不识字。将招婿入赘契约,写成苻家兄弟五人,卖身为奴契约。清清楚楚,白纸黑字写着:我兄弟五人,心甘情愿在老员外家终身为仆。唉那还是去官府告状时,官府差人宣读卖身契内容后,方才得知。”

司马昭君,站着不动,时间不能过长。苻乾苕蜗行牛步,镇定自若的叙说着,司马昭君听得津津有味。她走回锅炤边上的大石头上坐下。看着锅里冒出的热气,拿出一块饼,递给苻乾苕。见他摇摇头,便不客气的一个人吃起来。

苻乾苕就地而坐,身边有石头,他也不去坐,司马昭君也不好强求。不敢相信,上门女婿居然和老丈人打官司进入官府衙门:“什么,你们两家人,都闹到官府去了?啊哟,住在一个屋檐下,搞得脸红脖子粗的,接下来,你们夫妻关系怎么处?和老丈人一家人就此结仇埋怨,这日子还能过下去吗?”

苻乾苕低下头,难为情的说:“我们也不想这样,只是兄弟五人,就这么不明不白卖了自己,有口难辩。指望官府给个说法,只是想那老员外适可而止。不想,见得官府衙门之后,老员外家五姑娘,对我兄弟五人,视若眼中钉、肉中刺,不理不睬也就罢了,视若深仇大恨,你说有必要吗?。晚上不同床,白天不同桌。我的哪一位,还被我捉奸在床。”

苻乾苕说到这里,捏紧拳头,“啪”一下,狠狠地砸在沙滩上。一刹那,飞沙四溅。其中,一颗沙粒,无巧不巧顺势蹦到司马昭君眼珠子里。“啊哟!”司马昭君尖叫一声,立刻用手揉着眼睛,眼泪顺着手指丫,不断地流出来。“不好,你把沙子弄到我眼睛里了!”

男人一骨录从地上爬起,他想上去扶住司马昭君的脸,意在帮忙。可男女手续不清,急得他团团转。自知理亏,便试探着问:“哎呀,都怪我鲁莽,要不,我,给你翻开眼皮,用水冲一冲咋样?”

苻乾苕除了自责,别无他法。司马昭君用手揉着眼睛,未曾想越揉眼睛越难受。她索性伸出双手,在空中乱摸。苻乾苕不知道如何帮她,站在一旁急得不知所属。“啊哟,你,你这人怎么啦,自责有什么用。还不赶快搀扶我去水边,用水冲洗眼珠。”

唉,司马昭君发话,苻乾苕也顾不得那么多。他一个健步上前,双手接住司马昭君双手,一步一步走向水边。紧接着,他翻开司马昭君眼皮,用嘴吸一口江水,对着司马昭君眼睛喷过去。“你,你看不见,别乱动就行。我,我有办法将沙子取出来。”

听得男人如此这般肯定,司马昭君也别无选择,不得不听他摆弄。经过苻乾苕几番操作,蹦入眼睛的沙粒,终于被苻乾苕一次次含水冲走。司马昭君定定神,慢慢的睁开眼:“嗯,好了,好了,眼睛不难受了。嗨,你还真有两下子!”

看着司马昭君释怀开心的笑,苻乾苕刚才满怀愧疚心情,如释重负:“那就好,那就好。如果,不把你眼睛里沙子取出来,我对你都没法交代。今天,我算是碰到贵人了。试想一下,如果不是因为碰到你救了我,那可真的叫个葬身大海,多谢小妹救命之恩!。”

有了彼此肌肤接触,可能是冲破人与人之间,第一次接触防护网。接下来,也就没初次见面那种既想靠近,又不敢靠近。既想和对方套近乎,又有许多说不清楚的莫名担忧的顾虑。至少,通过一次亲近接触,双方都经历了一次难以得到的释放、释怀。

苻乾苕帮助司马昭君去掉眼睛里沙子,即使沙子颗粒是因为苻乾苕而起。司马昭君心里,瞬间对苻乾苕在自己心目中的印象得到升华。那种,对自己男人马吉祥,第一次碰手时的触电感觉,又一次在这个同病相怜的陌生男人身上发生。

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她突然为苻乾苕感到同情和怜悯。“快别说谁救了谁了,在这孤岛上生存,指不定我们俩日后谁照顾谁呢!也罢,为那样的女人你选择寻死,大哥哥啊,不是我说你,也太不值了。看你一身魁梧健壮,定是个干活好能手。你说你为情所困,葬送自己性命,岂不是白白浪费你父母,给你带来一副好身板?”

苻乾苕垂头丧气。不是司马昭君一席话打动了他,而是他在投江那一刻,欲死不成,欲活不能,就后悔自己的行为愚蠢。他望望周围,傍晚时分,江面上看不到一只船只。江水入海口,宽敞无边际。

孤岛,平时难得看见一只船。何况,现在是发水季节,江水暴涨,没有人选择在宽阔的地方过江。“唉,大姐,哦,我看你也就二十出头吧。我都三十大几了,叫你大姐,太不合适。要不,我以后就叫你小妹吧!看来,我们什么时候能走出荒岛,还真是个未知数。没有船,我们俩是走不出孤岛了!但愿有人能发现我们。”、

绝望,充斥苻乾苕整个身心。在他看来,活在这样的鸟不拉屎地方,如同与世隔绝,。 司马昭君能从男人的眼神里,观察出对死亡的恐惧。虽然活着,但前途渺茫,不抱多大希望,这又何尝不是她司马昭君的想法。

“唉”一声长叹,也不知道司马昭君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陌生的男人。总之,她迈步向自己搭建的茅草屋走去,夜色已经朦朦胧胧降落。男人看着她走向浓密的松树枝下,以为是女人内急解小手。本能反应,朝着女人行走的相反方向,急忙转过身去。

“呕,呕,呕”树枝上传来海鸥尖叫声。

“噗噗噗哗哗哗”那是因为,海鸥见到司马昭君靠近树根,展翅拍打树枝发出的声响。男人遥望星空,多想自己也能像海鸥一样,长得一对翅膀,飞出孤岛,飞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对自己遭遇到的不幸,似曾不服。也曾为父母给他们兄弟五人的选择,过于潦草,而一直铭心镂骨,难以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