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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早晨最冷，哭完后的姜星见眼泪鼻涕几乎冻在了脸上，紧紧扒住，顶着这样狼狈不堪的脸，姜星见回了小平房。
烧了热水给自己擦脸，眼睛肿起，脸颊也被擦得通红，隐隐见血。
她拿起徐灵放在桌上的字条，揣进兜里，踩上桌子用手探着衣柜上的角落。
她拿起里面的玉佩，挂在了脖子上，之前徐母把她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说这玉佩一直被她抓在手里，后来等她醒了，徐母也就还给她了，但她一直没带，找了个地方将它藏了起来。
戴着着徐灵给她买的黑色鸭舌帽，戴上口罩，姜星见出门了。
她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警察局。
十五岁的年纪，姜星见只有一米六不到，瘦削的身体站在寒风里，摇摇欲坠。
“小姑娘，你找谁？”警察局的干事问她。
“我来认领徐家一家三口的尸体。”姜星见拿出写好的纸条，摊开给她看。
“你不能说话？”
姜星见点点头。
“那你与死者是什么关系？”警察又继续问道。
“朋友。”姜星见拿过纸笔就开始写。
“认领的条件不符合，我只能让你看她一眼，但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女警同情的看着她。
姜星见点头，示意女警带路。
停尸间。
徐灵已经被法医解剖过了，静静的躺在停尸台上，姜星见上前，缓慢的揭开了盖在她身上的白布，那是一张怎样的脸。脸上没有一块地方是完整的，有匕首划的，拳头打的，甚至还有被什么啃食的痕迹，即便是被消毒过好几遍的停尸间，好像依旧弥漫着血腥的恶臭。
“呕。”女警忍不住转身朝门口跑去。
太刺眼了，太残忍了，明明徐灵那么可爱，温柔，爱笑的一个姑娘，明明那个自己过着拮据生活还能把手中食物分一点给流浪猫流浪狗的小姑娘，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躺在这冷冰冰的停尸间里。
再往下，脖子上深深的一道划痕，血液凝固之后变成了青黑色，是致命伤。
“是家属吗？”法医这时拿着尸检报告走进来。
姜星见点点头。
“脖子处是致命伤，脸上的伤是生前划的，而且被人灌过大量高难度酒水，下体处撕裂严重，初步可以判定为，先奸后杀。”
姜星见眼睛干涩的厉害，双眼布满红血丝。
“高法医，市局打来电话，让我们立刻火化。”刚刚的女警走进来。
“立刻火化？什么意思，不查了？”高法医合上尸检报告，看着女警。
“是，市局下了命令，让我们不要插手。”女警小声道。
“那这个小姑娘能带着骨灰走吗？”高法医指指姜星见。
“应该可以，得去请示一下所长。”
“我去，那小孩儿，你跟上。”
高法医带着姜星见走到无人处，把手中的储存卡给了姜星见，“这是我从她肚子里解剖出来的，我没在尸检报告上写，解剖的过程也是我一人进行的，没有任何记录。”
“我跟徐书记有点交情，不能让他死得不明不白，但是以我现在的权利，我没办法管，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高法医低头看她。
姜星见站直，朝着高法医深深地鞠了一躬。
“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尽我所能。”高法医拍拍她的肩膀。
两人走到大厅时，高法医给她倒了杯水，让她待在原地。几分钟后，他就拿着认领证明走了过来。
“小孩儿，把你家地址给我，我明天把他们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