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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瞒着周游，是因为他为了沈研之要死要活的，又正在住院。
而现在看起来周游已经振作了不少，按理说也不应该再躲躲藏藏。他俩的事又不是见不得人，况且周游和自己是朋友，他不想落个背后挖墙脚的名号。
“之前这样做也是不想伤害他。如果有合适的机会，还是尽快告诉他。”
“嗯……不如明天一起吃饭吧。我觉得还是当面说比较清楚。你叫上封霄学长，他在的话气氛不至于尴尬。”
封霄一直趴在陈溯身后想听八卦，听到沈研之这样说，明显是在夸自己嘛，又有饭吃，何乐不为？
“就这么定了！你俩放心，有我在啊，保准这个气氛他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封霄说得是夸张了些，可有他在，总比这仨人坐在一起强。
“你快去约周游吧。今天不玩了，没心情。”
“好。”
陈溯也想赶紧跟周游说清楚，于是下了线立马给周游打电话。
“喂，陈溯，啥事啊？”
电话那头熙熙攘攘，几乎要淹没周游的声音。
“明天晚上有事吗？一起吃个饭？”
“你说啥？我这儿有点乱听不清。”
“你在哪呢？”
音乐声很大，周游扯着嗓子喊——
“我跟篮球队的兄弟们在外面团建呢！就在校门口的酒吧，要不你也来玩会？”
篮球队。陈溯听着就烦。手表的事沈研之没计较，他自己可是还耿耿于怀。
“不去。明天晚上我请客，沈研之和封霄都来。”
一听沈研之也去，周游明显积极了起来。
“行行行，没问题。你一会儿把地址发我微信吧，我这儿太吵了。明天晚上我肯定到。”
陈溯刚想挂电话，犹豫了片刻，又开了口——
“喝酒了吗？”
“嗨，兄弟们凑一起不得喝点？”
陈溯觉得周游变了。他说不出哪里跟以前不一样了，但是在陈溯眼里，周游向来是位谦谦君子，平日里和善可亲，与朋友也是仗义爽快。他从前不太喜欢这种喧闹的社交的，可现在似乎很是享受。
“少喝点。”
“没事儿，我心里有数。”
“嗯。”
“溯，也就是你。旁人都是劝我多喝点，只有你还关心我的身体。有你这样的好兄弟我真是太幸福了，咱哥俩可要做一辈子的好兄弟啊。”
周游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是带着酒气的，要在平日里，男人之间可不会说这么肉麻的话。
“你醉了，赶紧回来。”
“知道了。明天见！”
电话挂断，陈溯盯着已经熄屏的手机愣了许久。再回头，封霄正傻愣愣地瞅着自己。
“干嘛？”
“溯啊，你有没有觉得，周游好像都已经知道了？”
陈溯回想了上午在篮球场上的事。他那时候就觉得周游话里有话，又怕是自己多心。现在连封霄都这么说，怕是八九不离十。
“知道了，为什么不来问我？”
封霄拿起桌上的扇子，站起来装作一副诸葛孔明的样子来回踱步——
“据我分析——第一，你和沈研之还没有正式在一起，周游还是有希望的。假如你和沈研之以后没成，那周游就可以避免失去你这个朋友；第二，沈研之之前就已经明确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了，周游也没有立场去指责谁；这第三嘛……”
封霄摇着扇子仰头叹了口气——
“你别说我思想阴暗啊……我老觉得他最近总在阴阳你。今天篮球馆的事我也听说了，你真觉得那就是个意外？只要周游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那么他所有欺负你的事，你不也只能算是意外？”
陈溯躺下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
友情和爱情如何取舍，他不知道，也从来没有经历过。对他来说，这比教授布置的课题还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