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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目光畏惧，从一开始，就不敢直视圆通，原来有过这段经历。
圆通不吃饭，而是起身。
他指着儿子，“犬子原先在隔壁县做工，遇到白衣佛兵攻城，九死一生才活下来！”
“他听说了，但凡不信佛祖的，都被杀了！”
圆通摇摇头，“施主，你有事情明说，不可如此！”
“老汉是村中的族长，还请佛爷过来做客！”
原本生机盎然的农家景色，此刻竟也多了几分死寂。
“罢了！”
“佛爷，可有什么不对，你若是要吃肉，咱家也能弄来鸡鱼！”
族长老泪纵横，“我们这一家，连同整个村庄的性命，都要靠佛爷你了！”
“施主，您若不是实话，这饭食虽好，我吃不下去！”
圆通默然了，然后说道，“那帮凶徒，不是我佛的出家人，而是假借佛祖名义的魔头！”
圆通双手合十，“未免引起恐慌，还是不了！”
曾几何时，方斗留着短发，行走在江南村间，可不曾遇到这把待遇。
圆通微微一愣，目光扫过，族长和老妻、儿子和儿媳，外加几个孙子孙女，都看着他，喉头蠕动着。
顽童们见了，跟在方斗身后，不停叫着‘小和尚’。
“噗通！”
“等不及啦！”
圆通笑着摆手，“这个词不能乱用，罢了，贫僧给你们说一段佛经，你们随便背几句，以后也能应付！”
有人回答，族长听了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
但是，眼下已是物是人非了。
圆通注意到，村民看他的眼神，仍然带着恐惧和避让，但听族长说，只要改信就能活命，目光中生出希望。
圆通辞别九华寺众人，来到世俗人间，所遇一切令人惊疑。
圆通愣住了，这是要干什么。
族长请圆通到了家中，儿子儿媳出来迎接。
不是没人，而是村里的百姓，见到方斗后，如同见到恶鬼，鸟雀般散了个干净。
谷物庄稼均蔫巴巴的，缺水严重，纵然能活到抽穗，也是许多空壳夹杂，难有丰足的收获。
过了片刻，热气腾腾的饭食上桌，一盆白米饭外加四碗菜。
一条小河环绕村庄，灌入水田当中，不远处是零星点缀的房屋。
可想而知，这个称呼中，包含多少怨念和恐惧。
族长一家子，从老到少，纷纷向圆通跪下了，几个不懂事的小娃娃也被父母拉着跪在地上。
圆通严厉喝止，族长先是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老百姓遇到僧人，均面带惊恐，一哄而散。
族长哀求道，“佛爷，咱家愿意信奉佛祖，还请做个见证！”
无根贼，乃是六根尽去的贼子，是如今老百姓对释门出家人的称呼。
这一切的由来，都是因为僧珈蓝率领的白衣佛兵。
圆通作势就要离开，被族长苦苦拉着袖子劝住。
第二天，族长将全村人叫道村口晒谷的广场，宣布这个消息。
“还请大师给我们开光！”
连带着其他释门众人，也被老百姓拒之门外，除非是自家地盘，只要到了陌生地方，就是眼下圆通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