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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诺拉并没有回别墅。
而是第一时间找了家铁匠铺买来一个面具扣在脸上。世上每一个人都会有弱点，而且越坚强的人，弱点就越脆弱。
她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一路走上位于大街中央的木桥上。她趴在桥梁上魂不守舍的看着河里的阴灵。
他们有些以人形，有些以兽型出没。毫不在意有人在他们头顶观察他们，各忙各的。
日诺拉在桥上呆了好一会，如果不是卡斯特找上她或许还会会继续发呆下去。
凉风吹过，又让金属面具的温度降下几分，可她愣是不敢摘下来。
卡斯特走到她身后一直保持沉默。他的是来看看日诺拉的情况的。毕竟是他一手造出来的祸事。
也与他看见的东西有关。
日诺拉站到双腿发酸才有路离开的想法。
还是没有搭理他。继续沿着桥边走去。
卡斯特抬脚追上去，跟影子一样无论如何都甩不掉。
“你打算跟踪到何时？”日诺拉最终不耐烦的问到。
“你就当我陪你逛街好了。理由先不说。”卡斯特谎称道。
日诺拉皱眉。
“逛街？”她实在能不理解。他是不是忘了自己干了什么好事？甚至连一天不到就厚着脸皮来找她。
“我不想与你做敌人。”他说道，希望她能明白。
等待他的却是日诺拉冷漠的回复。“我不需要朋友。”她的世界里只有家人，敌人和路人。没有朋友。
“为什么？”卡斯特不理解。
“你别忘了我是谁。那天若是接到暗杀你的任务，你连跑的机会都没有。还朋友。”日诺拉冷笑道。
“真有那一天，我相信你不会接的。”卡斯特却笃定的说。她应该做不出对认识的痛下杀手。容易做噩梦。
“你怎么知道？”日诺拉好奇道。就连她自己都不确定那天会不会对他下手。他是哪来的自信？如果他得知自己真实身份后，不知道还会不会提出如此幼稚的问题。
卡斯特嘴角上扬对日诺拉笑着回答道：“不知道。”
“那你还如此确定？不怕死？”
两人面对面地站在木桥的正中央，引起了不少路人的主意。
“信任是个好词，你可以尝试去理解。”
日诺拉看着他问道：“皇权贵族之间只有勾心斗角你死我活，你懂这个词的含义吗？”
夜血宫的客人有八成都是来自上等社会的人。
谁说杀手都是孤身一人？她自然有能信任的朋友，亲人。安然，师父，都是她可以不假思索的把后背交给的人。但那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达成的。
卡斯特不会被劝退。
日诺拉愿意与他说话在他来看就表示还有回转的余地。攻破防线就差一个信字。
“不做朋友又如何？而且你已经知道了我的弱点。你真以为我会让你逃出我的掌心？”日诺拉不打算放任他乱说，正在思考要不要给他喂点慢性毒药。
现在她们在阴灵圣地只跟他一个比较熟，有时还需要他的帮忙。但等她们离开后他就是一大威胁。
纸是保不住火的。
卡斯特的目光却忽然变得柔和。“你一路上有许多机会向我下手然后逃走，但你没有那么做。甚至能在我眼皮底下安心入睡。这难道不代表你信任我？“
日诺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脑洞，她服了。
实际上她哪怕一个人出去也是随时随地都能睡着的。因为她熟睡时也会留意外界的动静，压根不会去担心敌人偷袭。但若卡斯特那是信任的表现，那便让他继续误会下去吧。反正对她只有好处。所以她没想过当场否认。
她淡淡的回复道：“或许吧。”
卡斯特听闻后先是一愣，然后眼里的目光又温柔了几分。先前看到的已经告诉他很多了，现在更是印证了他的想法。
这丫头，并不像表面上的那么不近人情。两层面具下也有一颗普通人的心。只是选择的职业令人难以理解。
要说他能信任日诺拉吗？自然不能，也不会。对他来说主动示好只是以退为进，是争取主动权的手段。
灵王要他多多找机会接近她，再想办法控制住她为他所用。谁都能看出日诺拉是一把异常锋利的刀，放着不用太可惜了。但无论如何，他也承认自己相当佩服眼前的少女。
他以此为接近她的借口。
“走吧。”日诺拉向他招手说道。“你不是说要带我逛街吗？给我当一次导游吧。我想多了解一下幻冥城。”
“好。”
“我要上去！” 日诺拉指着一座高塔蹦蹦跳跳。
“是要我带你上去吗？”卡斯特问道，同时伸手要去抱她。
怎么突然有种带着自家妹妹出来玩的感觉？
日诺拉见状却条件反射接连后退，跟见到鬼似的脸色一变。幸好，幸好她带着面具。
“别碰我。我。。。我自己可以。”说完左脚一蹬，跳上了附近房屋的屋顶，再顺着它跑向高塔。通过敏捷的身手很快便爬上的顶点。
“你们人类都是那么古灵精怪的存在吗？”飞上去后，卡斯特问道。
“我很奇怪吗？”日诺拉反问。她一只手扶着塔尖，不停地在塔上绕圈。好像随时都能掉下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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