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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如何？陛下答应收留你们了？”刚刚离开灵王的视线又偏偏被消失多日的伊利核碰见了。
冤家就是路窄，到哪都能碰上。
日诺拉对他避而不见。对于伤过师姐的人或阴灵，她不会有好脸色。
收留？说的真难听。
“卡斯特呢？不是跟你们一起进去的？你们都聊了什么？”伊利核还特意自杀式的跑到她们面前追问道。
一连串的问题从他口中不断涌出，令安然有了一股想打人的冲动。“谈完自然就出来了。难道他还会留我们吃晚饭？要知道内容自己去问。”她指着身后的大殿不耐烦的回道。
听着安然大不敬的口气，伊利核下意识的提醒了一句。“请你们放尊敬点。陛下不是你们能冲撞的。”
“灵王？还不是跟你们一样怕她？“安然指着自家师妹怼道。这还是在没亮出身份的情况下。“旁人感觉不到，但我却一清二楚。连一个十几岁的丫头都搞不定，丢人。”
扮猪吃老虎，有时挺有趣。
“卡斯特在里面的时间的确比我们长上许多。”日诺拉忽然开口淡淡的说道。同时眉毛紧缩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看向大殿。
“或许有其他事要交代。很正常。”安然收回生气的态度微笑着回答。整个人的气质也在那一瞬间以潜移默运的方式转变了。
日诺拉轻微地点头，目光始终盯着一个点在看。
伊利核没再多嘴。
他不傻，看出了日诺拉刚刚是故意强行介入打断了他们无用的争执。
气质转变的技巧是常年日积月累一点一点炼成的。除了生在勾心斗角的环境里的贵族，谁会无聊到去学它？
二十分钟后，精心雕刻的木门才缓缓地打开将卡斯特放了出来。
日诺拉立马迎上去。“他说了与我们有关的东西吗？”语气还是很平淡，但眼眸中夹杂了兴奋。
“这个给你。”卡斯特递上一个带有皇室徽章的信纸和一串钥匙。
“这是？”日诺拉并没有去看纸上的内容。她想先听卡斯特的。笔墨是死的，晚些看也无妨。
“陛下决定给你一个学习的机会。这上面是课程表和一些注意事项。另外可以借给你们一栋小型别墅居住，但不会给你们指派下人。”卡斯特不急不慢地念道。“安然，你体内虽然没有元素力，但一些课程也是可以参与的。上面都有标记。”
“什么？除了元素运用，还有其它东西要学？”安然一脸疑惑地问道。
“嗯。运用元素本身固然重要，但理论也是必不可少的部分。阴灵的知识量比人类要宽广许多。”
安然心想似乎也对。理论师父教她们时也会讲一些。
日诺拉却突然将课程表揉成一团，扔在地上。又狠狠地踩了一脚。“理论课我没意见，可是你告诉我礼仪是什么鬼？”
一旁被遗忘的伊利核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礼仪课？真的假的？看来你们着实把陛下气的不轻。谁让你们嚣张了？这就是报应。哎呦喂，笑死我了。”他笑的前仰后翻，其它人也懒得理会。任由他笑。笑死他最好。
“你们今天严重失礼了。”卡斯特的嘴角也在往上翘。他自身控制力好些，最后一刻把持住了没笑出来。难得能嘲讽她们一次。
日诺拉撇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问道：“您说什么？可以麻烦您再重复一遍吗？谢。。。谢。”她还刻意将音量加重在敬语上面。
安然倒吸一口凉气，从师妹身边避移开一步。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把王宫给拆了。她们此时可没带太多钱，一时半会赔不起。
“我。。。”卡斯特的喉咙被什么堵住了一般说不出话。几天相处下来他已经能大概摸清这丫头的脾气了。虽然日诺拉说的话这次从礼仪道德上挑不出毛病，但从她口中说出就是最大的问题。
日诺拉见自己成功怼到他便心满意足，并没有继续纠缠下去。“从明日开始？”
“啊？是。”
“呵。我倒要看看你们准备怎么教一个杀手这门千金小姐才会学的课。”王宫的走廊里传出了诡异的笑声。
日诺拉满不在乎的捡起信件当场将其成两半后烧毁。毁坏带有王族徽章的物件已经是可以当作挑战权威的操作来看了。
“师姐，我们走！”
就算有求与人，也不能令自己处于被动。她，地狱使者，丢不起这人。
安然全程吃瓜看戏。
其实礼仪她们是会的。懂得乔装打扮，利用不同的身份混入不同的场合也是杀手要具备的基本能力。刚才师妹纯粹是在胡闹，向灵王示威呢。
“看来幻冥城要不太平了。”师姐妹两走后伊利核将手搭在卡斯特的肩上叹道。
“帝都什么时候太平过？”卡斯特反问道。
皇室和各大家族之间的斗争无时无刻都在进行着。站在高处的人，哪一个没杀过人，没见过血？不都是从无数具尸体上踏过来的吗？
“对你来说，不一样吧？”
所有修罗大将中，卡斯特算是一个异类。要知道学习元素只有天赋是不够的，需要过来人的指导和帮助。经常会有一些自以为是的天才少年少女自行偷偷修炼，结果走火入魔经脉全毁。
而据伊利核所知卡斯特并不属于任何名门望族，也没有高人指点，却成功练成一身不亚于灵王的实力。
在不知道背景的情况下，只有傻子才会对他这样的强者下手。明面上大多数阴灵尽量与他保持友好关系，但暗地里却有不少阴灵试图给他治罪铲除他。
伊利核算是为数不多能与他说上话的阴灵。“等着吧。从今往后我们又有的忙了。日诺拉这人，我们不带她来，她早晚也会自己找上门的。而且另一位，安然，一定也有过人之处，你最好盯紧点。”
“陛下已经让我去查了。”卡斯特点头回道。灵王留他谈话就是为了让他想尽办法接近她们，获取更多的信息。
伊利核对此一点不意外。卡斯特素来独来独往，从不与他人深交，又跟了她们一段时日，的确是最适合的人选。
“真期待啊。”
时间进入黄昏。天色暗下的同时，王宫也失去了白天的金碧辉煌。留下的只有阴森又凄凉的走廊。
两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阴灵静静地站在原地，用一种松懈，与世无争的态度闲聊着自己的观点。话间，两人并肩而行没有一次对视过。
卡斯特更是对她们另眼相看。
日诺拉与安然隐藏了血猎的身份，但他又何时说过实话？他自己也很好奇，这两个人类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有本事与阴灵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