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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也懂得女子容貌的重要性，既然病人已经同意解毒，他很快也就配制好药水，涂在吴森言的脸上。
“啊——”
吴森言的叫声连屋顶的洪绣都觉得响亮，把院子里树上归巢了的鸟儿被惊走了好几只。
吴森言知道很疼，只是没有想到这么疼，疼得她想在地上打滚，疼得想把整张脸撕下来，再不承受这苦楚。
大夫给她上完了药，又开了一些内服的，提着箱子就赶紧走了。
大户人家的事情真是复杂，一个女子都被害成这样。
吴森言看到屋内没有外人了，眼神变得狠辣起来。
“母亲，我一定要杀了她，一定！”
刘氏明白女儿的恨，她又如何不恨，只是如今，连自己的丈夫都没办法，她又能如何。
“孩子，我知道你的痛苦，只是咱们拿她没办法啊。”
“母亲，有办法，明天——明天我们在她的饮食中下药。”
“看她今天说的话，就知道她必定懂得药理，到时候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那里不是有无色无味的药，给她下了，她肯定发现不了。”
“不成，这药是给你祖母用的。”
屋顶上的洪绣一震。
什么？怎么还有给祖母的药，祖母不是已经中了毒？
洪绣换了个姿势，耳朵努力贴紧瓦片，生怕听漏了什么。
“母亲，祖母如今行走都很困难，您这药也无需用了。”
“你不懂，这药是催化用的，待你祖父逝世那天，给你祖母喝下。只有这样，吴府才真正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可是现在的吴府，也在您的掌握之中啊。”
“是，可是不够，我还要他后悔！”
“谁啊？”
吴森言不解，刘氏脸上的恨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噢，没有，我是说你祖父母，他们偏心，在京中竟然还留了一份财产给你表姐，母亲要替你拿回来。”
“祖父在京中还有财产？”
“吴府以前也是京城的贵族，虽然现在落没了，但这段时间我算过，绝不止这么些钱。”
“母亲你没说过啊。”
“我也是近日才得知，你祖父母把钱全部留给外孙女了，你这个亲孙女倒是没有落得一分好。”
“我一向知道他们疼爱洪绣。”
“孩子，你不争，就什么都没有。”
“可是也不用要了祖父母的命吧？”
“你不知道，那份财产被你祖父移交给了一名好友，由他代为经营保管，等你表姐出嫁后归还，但是你表姐如果出嫁了，这笔钱就直接给她了，你一分都不会有。”
“那祖父走了也不会给咱们啊。”
“你祖父一走，他那好友必定过来吊唁，到时候我们用苦肉计管他要回来，他作为你祖父好友，不会不还。”
“那祖母……”
“你祖母若是还在，必定不肯，所以只好请她一同陪你祖父去了。”
“可是他们毕竟是我的祖父母。”
“他们根本不疼爱你，今天你被洪绣欺负，你祖母可有帮你说话。”
吴森言低下头，今天她喊着祖母，祖母确实没有进来。
洪绣听完只觉得讽刺，一个为了财产便要人性命，一个因为祖父母疼爱外孙女就不顾念亲情。
财产之事洪绣不知，可是外祖父母也曾把吴森言捧在手心里啊。
那时吴森言还小，不喜欢吃饭，是外祖母端着饭跟着她满府跑，给她喂饭；
每日睡觉前，是外祖母给她擦身体，哄她入睡；
生病时，是外祖母不眠不休照顾她。
……
吴森言不知道洪绣那时候有多羡慕，羡慕有一个疼爱她的祖母。
而吴森言却只记得祖母对洪绣的好。
洪绣沉默良久，有些人身在福中不知福便罢了，却还恩将仇报。
当真是令人恶心。
洪绣本不想再听，可是此时吴登却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