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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我很好，您别哭了，来，先坐。”
洪绣安慰着吴老夫人，她身体也不好，再哭可怎么受得了。
这还是其次，洪绣此刻想看看外祖父到底怎么了？
明明五年前还好好的，不说健步如飞，好歹也是身体硬朗，并没有什么毛病。
而且从京城搬来吴州后，更是“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
怎么短短五年，就躺在那里了，连呼吸都甚是微弱，胸膛那里几乎看不到波动。
洪绣扶着吴老夫人坐下后，走上前去想给外祖父把脉。
后面的刘氏有些慌张，吴森言更是想阻止，被刘氏拉住了。
你不是她的对手。
刘氏赌洪绣看不出什么，连大夫都看不出来，她就更不可能了。
吴老爷像是知道了是洪绣一般，手指微微动了动，嘴巴努力张开，想说着什么。
洪绣再也没忍住，眼泪滴在了吴老爷的手掌心里。
看病要紧。
洪绣擦了擦眼泪，呼了口气，让自己的情绪不要波动这么大。
仔细地听着吴老爷那似有似无的脉搏，过了一会儿又看了看他的眼球。
是慢性中毒，已经是中后期了。
洪绣眼神发狠，刘氏竟这么狠心！
洪绣站了起来，微笑着拍了拍吴老夫人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担心。
然后走出了屋子，去小厨房拿了一个碗和小勺子。
刘氏和吴森言也跟了过来，生怕洪绣发现什么。
看到洪绣拿了碗，上前抢了过来，语气凶狠。
“你干什么！”
洪绣看了看刘氏，这次居然没有阻拦。
“还给我！”
洪绣伸手要，她本可以再拿一个，只是吴森言怕是也不肯。
“凭什么？这是我家的东西。”
“我要给祖父喝水。”
“祖父不需要。”
洪绣直勾勾看着吴森言，看得吴森言直发毛，但是她又觉得自己要是给了就太没面子了，于是壮了壮胆，傲娇地抬起头，就是不给。
洪绣伸手去够吴森言手里的碗，倒是够到了，但是吴森言没有松手。
洪绣没有用力抢，稍微用力往回拉了一下，没有拉动。
洪绣嘴唇勾了勾，看着吴森言那傲娇的脸，抬手落下就是“啪”的一巴掌。
吴森言瞪大眼睛，从来没有人打过她，从来没有！
“你居然敢打我！”
吴森言怒吼道，接着她把碗往洪绣身上一丢，洪绣侧身躲了过去，碗落在地上碎了。
刘氏也才从震惊中缓过来，赶紧上前去，抱住吴森言，不让她和洪绣再争执下去。
不过两个人也没有出小厨房，只是退后了一点。
刘氏一手抱着吴森言，一手指着洪绣道：
“这是吴府，你不要太过分。”
声音有点没有底气，洪绣转身拿起另一个碗，清洗完后才转身过来。
“吴府，那也是我祖父的吴府，不是你刘氏的。”
洪绣把碗里的水甩干，甩了几滴水到吴森言的脸上。
她挣脱刘氏的手，冲到洪绣面前也想给她一巴掌，手抬起来刚要落下，洪绣的手就抓住了她的手，用力往旁边一甩，把吴森言甩了出去，撞到了桌子。
桌子上的锅碗瓢盆都晃动了一下，吴森言扶住桌子，人和器具才一起稳住了。
刘氏看到自己的女儿吃了亏，气得说不出话，又无可奈何。
洪绣再不管他们，拿着碗和勺子进了里屋，倒了一点水。
随后袖子里滑出一个小瓶，洪绣从里面倒出一个小药丸，用勺子的边缘刮着小药丸，黑色的碎末掉落到碗中，融化到水里。
洪绣搅拌了几下，拿到床前，慢慢地喂给外祖父。
只是他的身体虚弱至极，嘴巴张不开，口角边流下不少药，洪绣仔细地拿着手绢给他擦了擦，又继续喂下一勺。
直到喂完了一整碗，洪绣又去倒了些水，喂给外祖父才算完。
洪绣想扶着吴老夫人去休息，她已经哭了很久，眼睛都肿了，很多事情还要问她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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