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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还有一个情况。”
洪绣突然表情严肃，芋头也停下手中拿点心的动作。
“放过她的人是皇后。”
芋头盯着洪绣，表示不理解。
洪绣给自己喂了个点心，拍拍手，慢悠悠地说：
“你说今天我们进宫，按理说，是谁给我们安排宫女引路？”
“发布命令的是皇后，安排的应该是宫里的嬷嬷或者姑姑吧。”
“那么如果要换掉引路的宫女，应该怎么做？”
“收买嬷嬷，或者那个宫女。”
“小喜今天怎么说的？”
“她说有个男人给她钱……”
“男人，这个男人能够出入皇宫，换掉宫女，地位肯定不低，或者说他上面的那个人地位不低。”
“好像是这样。”
芋头陷入了思考，不知道她家小姐想说什么，只能认真听。
“那么他换了宫女，无论是收买了谁，被收买的这个人也是同谋。”
“对。”
“那问题来了，皇后为什么只罚了小喜，不牵扯其他人，而且罚得并不重？”
芋头摇摇头，不知道啊。
洪绣弹了弹她脑袋瓜，继续说：
“我们与宫里的任何人都无冤无仇，唯一结了怨的是杜府。今天的策划十有八九就是杜明欢，连胡静都看出她心虚，皇后久居深宫，最会察言观色，你说皇后知道不知道？”
“或许皇后没看见？”
“姑且算看不见。我让你和小喜对质的时候还记得吗？”
“记得，好像她和奴婢对质的时候说话很冲？”
芋头有点记不太清了，但是洪绣记得清楚：
“我让你说话，是因为你们身份相同，她对着你戒备心会少很多，容易套出话，可是皇后却开口了。”
“对对对，奴婢记起来了，她想说什么来反驳奴婢，皇后娘娘阻止了。”
“所以，就有了很多巧合。”
“巧合？”
“皇后的命令下，却仍然有引路宫人被换这是其一；审问过程，小喜快要说出什么的时候皇后打断了这是其二；知道真相后不重罚设计之人，不连坐同谋案犯，亦不查清幕后使者，这是其三，你说这三点巧不巧？”
“皇后娘娘不是说了会给交代吗？”
“嗯，确实说过，所以嘛，这三点皇后在众人面前都没有留下话柄，应该是我多想咯。”
洪绣耸耸肩，但是表情变得凝重，她自己愿意入局，就是想看看对方想干什么？杜明欢她可以理解，皇后又是为什么？
洪绣不信，皇后宴请群臣之女，一个男人在自己的宴会里做手脚换了宫女，她一无所知；平白无故带进来一个醉酒男人，也一无所知。
这些人的手段差点害了一位尚书之女丢了清白，这么大的事情皇后轻轻盖过，不怕群臣闹起来不好交代？
洪绣虽然没有证据，却还是不信的。前朝后宫牵扯不断，若是皇后的意思，那杜明欢只不过是个棋子，皇后明白她的恨，默认了她的行为。
那么王座上那位知不知道？
洪绣揉了揉太阳穴，也太复杂了，朝局似乎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