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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扣头花！”
一个身穿灰色布衣的中年男人挑着两个大框游走在北京城的四合院内，他的框里装着的是纽扣，头花，顶针等等小物件，框里还有一块儿磨刀石。
六七十年代，这样游街穿巷的人很多，人们都管他们叫小货郎。
“纽扣嘞！”
“哎，小货郎，磨菜刀多少钱？”
挑着扁担的小货郎走到红星四合院门口，被二大妈给拦住了。
她家的菜刀都快不能用了，刘海中也没有买新菜刀的想法，听到有小货郎来磨菜刀，立刻把人叫住了。
“大嫂子！”
“磨菜刀一毛钱一把！”
小货郎挑着扁担走进了红星四合院里。
二大妈道:“一毛钱一把倒是不贵，我磨两把，你和我来吧！”
“好嘞！”
小货郎挑着扁担走到二大妈家门口，从筐里拿出了磨刀石。干他们这一行有个规矩，那就是不进主家门。
小货郎接过了二大妈拿过来的菜刀，看了看后笑道:“大嫂子，你这把菜刀扔了吧，换个新的不是更好么？”
“这磨出来太费劲儿了，得加钱！”
二大妈一听要加钱，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说一把刀一毛钱的，怎么能变卦呢？”
“可是你也没说你这把刀是这样的啊！”
小货郎将手指放在刀刃上来回划了一下:“你看，你这刀已经没有锋了，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用的么？”
“你说磨这两把刀要多少钱吧！”
“四毛钱！”
小货郎一把刀多要了一毛钱！
“行，你磨吧！”
二大妈拿出四毛钱给了小货郎。
小货郎打了一盆水，又从框里拿出一块儿石头，在石头上垫了一条毛巾，固定住磨刀石，他双手握着菜刀开始磨了起来。
“磨菜刀，磨剪子嘞！”
“纽扣，头花顶针嘞！”
“磨菜刀，磨剪子嘞！”
“纽扣，头花，顶针嘞！”
小货郎一边磨菜刀一边吆喝，他这么一吆喝，把院子里那些待在家里不上班的女人，小孩儿全都吆喝出来了。
大过年的，每家总得添两件新衣裳，这些人又舍不得去买，大多数人家都选择自己做。
小货郎的纽扣和顶针以及线头又成了抢手货，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卖出了六七块钱。
约一个小时后，二大妈的两把菜刀磨好了。
“大嫂子，你的菜刀磨好了，谢谢你啊！”
小货郎起身，将磨好的菜刀递给了二大妈。
他起身的一瞬间，突然两眼一黑，觉得眼前头晕目眩。
“哎呦呦！”
“不行了不行了！”
“老嫂子家里有没有白糖，给我来一口！”
小货郎的低血糖病犯了。
见两把菜刀被磨的光亮如新，二大妈也没有计较那一两口白糖的事儿:“有有有，我这就去拿！”
小货郎喝了白糖水后缓过来一点，靠在墙上叹了一口气:“唉！马上要过年了，今年可能回不去了！”
二大妈道:“大兄弟你是哪的人啊！”
“杭州的！”
“走了半年多才过来！”
“今年过年恐怕是回不了家了！”
小货郎缓缓的站起来，问道:“怎么没见你们院子里的男人呢，他们都上班呢？”
“是啊，都在红星轧钢厂上班的！”
小货郎听到红星轧钢厂这个名字，眼底闪过一丝凌厉的寒芒，笑道:“老嫂子，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你说说看，我看看我能不能帮上。”
小货郎苦笑:“我这老毛病又犯了，天冷，马上要过年了，你能不能帮我找个地方住，我不白住，过完年我就走，我出10块钱住宿费！”
小货郎说着从衣服的里兜拿出了一大把零钱，都是一毛两毛的票子，这是他买东西一点一点攒下来的。
二大妈看见那些钱后，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只住一个月啊，那你住我家吧，我家也宽敞！”
“行么？”
“不会耽误你们吧！”
二大妈大笑:“怎么不行呢，你就放心的住进来吧！”
“谢谢大嫂子了，我叫戴长利，你叫我小戴就行了！”
戴长利拍了拍额头:“不行老嫂子，我的进去躺一会儿，一会儿我就把钱给你！”
二大妈扶着戴长利进了屋……
(未完待续)